“知道了,就会使唤我,怎么不叫小叔下来洗,真是的。”
她走得很快,佳音只能对着她的背影训斥:“让你孝顺妈妈不应该吗?”
这就招来丈夫的埋怨。
“你老说她干嘛,孩子还不够孝顺吗?真不知足啊。”
佳音回头看看这台麻烦制造机,上前忧虑问候:“你好了吗?”
秀明反应微臭:“我病了吗?”
“看刚才的样儿是病得不轻。”
“怎么,你也想教训我?”
“我哪儿敢啊,我得小心翼翼的,免得再割了摔了,明天家里的活儿就没人干了。”
“你呀,就会拿软刀子捅人。”
佳音坐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医药箱,给自己的手指换了块创口贴,这期间向丈夫说明情况:“我劝过千金了,她好像没事了,待会儿景怡回来,你给他道个歉吧。”
秀明眉毛一挑:“凭什么让我跟他道歉”
“人家帮你要回欠款,从情理上讲你也应该感谢他,怎么能跟人家吵架呢。”
“我求他了吗?还不是你自作主张去多嘴。”
丈夫还抓住那稻草般的自尊顽固挣扎,佳音干脆把他推到深水区,让他看清自身的处境。
“那要我眼睁睁看你为钱发愁,吃不香睡不好还在一旁没事人似的乐呵,那样才叫贤惠?”
理屈的男人总算消停了,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
佳音继续泼水助他清醒。
“有些没意义的闲气就不该争,就事论事不好吗?景怡他们才搬过来多久你就这样,他们怎么能住得安生?爸让我们合住的初衷是加深家人之间的感情,如果你一直是这个态度,一年之后大家的感情非但不会变好,说不定还会结下仇,到时我们怎么对得起爸?”
多喜是她的尚方宝剑,一拿出来牛鬼蛇神都得老实。
秀明闷声闷气辩解:“我没想跟谁结仇,就是一时控制不住火大。”
佳音打量他一阵,单刀直入问:“你对景怡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秀明心虚:“你怎么知道我对他不服气?”
“这不明摆着吗”
妻子的闪击太凌厉,秀明无路可退,只好坦露心声。
“那小子上学那会儿被我们耍着玩儿,后来上了大学留了洋,一下子变威风了,成天摆着精英人士的派头,对人总是假惺惺的礼貌,看了真不顺眼。我知道他心里一定瞧不起我们家,今天不就暴露了吗?居然骂我是狗,好像自己是多高级的货色。”
嫉妒的一大诱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