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道出了美帆的心声,她迫不及待申诉:“爸,您不了解您的儿子,他就算到了世界末日也会准时上班的,工作对他来说不是生命是灵魂。”
“你有完没完!”
赛亮訇然站立,俯身詈斥火上浇油的妻子。
多喜彻底动怒了,也站起来教训:“她说得一点没错凭什么骂她!瞧你那张牙舞爪的德行,当着我的面都敢放肆,背地里不知什么嘴脸!儿媳妇,他平时是不是虐待过你?”
公公撑腰为美帆打开诉苦的大门,她那双楚楚动人的含露目湿润了,哀怨喟叹:“爸爸,我知道当着婆家人不该说丈夫的坏话,可您儿子有时候太不近人情了,经常借着加班整夜不回家,宁愿叫外卖也不吃我做的饭,我要是打电话关心他还嫌我烦,您也知道我父母都回嵊州养老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受了委屈也找不到人倾诉,时常以泪洗面,都快看不到希望了。”
赛亮显然不满她以绝对的受害者自居,刚露出凶相,多喜已大步逼近。
“你还想当着我们的面打老婆?”
其他人忙架住劝说,多喜情绪少见的激动,眼珠爬上若干血丝。
“混账东西!美帆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人家以前是越剧名角儿,漂亮、端庄又有才华,你这只癞□□吃到天鹅肉还不知珍惜,必须让你清醒清醒!”
倘若父亲动粗,事态就不好收拾了,兄弟们挡在火线中间以赛亮工作压力大,脑子不清醒做借口,恳求父亲息怒。
贵和叠声劝说:“爸,二哥一定加班加糊涂了,您让他道歉就行了。”
不料多喜另有看法。
“该道歉的人是我,美帆,我没好好管教儿子让你受苦了,在这儿替他给你鞠个躬,请你看在我的份上原谅他。”
多喜向来不说空话,当真要给媳妇鞠躬,美帆快吓哭了,抖着衣裙叫嚷:“爸,您这是干什么啊,这样我以后都不敢在这个家说话了。”
所有人都在催赛亮求饶。
贵和猜二哥不会低头。
果然不出五秒,那傲慢的男人扔下亲手砸坏的摊子决然离去。
贵和尾随大哥追赶至停车场,秀明一把拽住赛亮,贵和猜他的拳头已经痒到作痛了。
“老二,你给我站住!你太不像话了,当着全家人耍威风,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赛亮冷静地叫秀明放手,立刻招来虎啸。
“家里究竟欠了你什么,每次回来就像奴隶进苦窑,一直拉长个脸,是不是当上大律师,瞧不起我们这些平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