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果这么认为的话可以请律师告我。”
晏菲对他们的不满已与对王列熙不相上下,王列熙昧心背德,坑的是外人,他们是姚佳的生身父母,却狠心地背弃了亲情。
她敌意尽显,姚父还试图周旋。
“小晏,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你和姚佳是朋友,难道不该帮帮她?”
“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被王列熙欺骗,意外怀孕,开刀,住院,这段时间都是我和小美跑前跑后照顾她,我们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朋友间能做到这地步够意思了吧。反而是她的家人,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抛弃她,现在她死了,倒急着出来讨公道了。就是不知道讨的是公道,还是拿她的命换来的钞票。”
“你……”
姚父恼羞成怒,真实想法图穷匕见。
“你别以为我们不敢骂你,我女儿本来很老实听话,自从到了申州跟你住在一起才学坏的!”
姚母赶紧助攻:“就是,她从小就是村里出了名的野丫头,尖牙利爪的,到了外面更野得飞起来,回去我就跟村里人说,看以后谁还敢给她找婆家。”
晏菲接受他们的评语,她本来就不好对付,否则也不能全须全尾活到今天。姚佳没能倾吐的怨气,她来代言,也算给这出家庭悲剧化一个句点。
“您尽管去说吧,我家里也不希望我太早嫁人,我爸妈还想我多挣几年钱供我弟弟读研究生,因为我跟他们说了我只会找一线城市的土著男做老公,这种地方的人家都不时兴给女方彩礼。等你们拿到姚佳的赔偿金还有王列熙给的钱就应该足够去做试管婴儿了,请务必让医生做好筛查,必须保证生男孩儿,我在这里提前祝你们早生贵子。”
下午,景怡巡房后经过安全通道,从微张的门缝里瞥见一个小护士清瘦的背影。
“小晏,你怎么坐这儿啊?”
他推门进去,晏菲闻声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羞赧地微笑:“我觉得有点闷,过来透透气。”
嘲讽过姚佳的父母,她胸中怨气犹存,如同干涩的水泥阻塞情绪,使她不能像平常那样对同事病人保持亲切的微笑和足够的耐心,于是躲到无人处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