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轻易的接受了思骁会随我一路流浪旅行的事实,菡萏临终前托付于我的,我不仅接受并且势必要做到,就算与她的相遇如此短暂,就算缘分有头无尾。
尽管从相遇到永别,我们共同经历的事情寥寥无几,甚至留不下什么出彩的记忆片段。但自打菡萏离开之后,我总会出神的想起,那天深夜里,她抱着思骁坐在台阶边,脸上露出温柔和煦的微笑,宠溺的盯着自己的孩子吃糕点,画面平淡却依然让我犹新,就似昨日才刚发生一般。
她和许多为人母的女子一样,爱子如命,而这样的爱是从血缘里的基因,便开始作祟肆扰的完美结果。
可是她却又那么的不同,楼上楼下的距离划开了沟壑,形成了两个世界,思骁在下面感受着人间冷暖,而菡萏在楼上忍受着纸醉金迷。
我伤感的甩甩头,想要把菡萏的身影从脑海里抹掉,彻底delete没有任何缓存一般,可无济于事,难过的情绪依旧源源不断的袭来。
鼻酸使得我泪腺湿热,趁怀里的小家伙沉入梦香,我偷摸摸的伸手拭去渐渐泛出的泪花。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吧,我需要适应这种被依靠的责任感。
………
马不停蹄的跑了一天一夜,只在途中经停了一座小驿站,之后便是无绵无尽的山水风光。不发达的时代,虽然很多事情不便捷,但也因为不会受到工业的污染,天地间的澄彻蔚蓝,是我这个现代人未曾见过的靓丽。
想要把这种奇妙的感受说出口,极是艰难词穷,因为它见缝插针的美在一草一木的和谐里。放眼望去,翠绿得让人心情愉悦好几分。
“季哥哥,我们还要赶多久的路才能到上坪州啊?”
思骁捧着干粮有些舍不得吃,他一边伸到我的面前分享一边问着。我抬手摸着下巴,这都跑了几天,至今不见一座城门,答不上思骁的问话,于是,我急忙扯着嗓子问车夫:
“师傅,咱还要跑多久才能到上坪呀?”
“快啦,如果不下雨,明早就能到上坪州的德一府。”
“骁儿,咱们再撑一晚上就能到德一府啦,到时候咱到客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哥哥再带你吃好吃的!”
“嗯!我都听季哥哥的!”
我们俩欢呼雀跃的抱在一起,像一对傻爸爸跟傻儿子。伴着摇摆的颠簸感,双双睡死了过去。
………
大概你们不懂我现下杂陈的心情。flag大旗被高高立起这种事儿,真的玄乎起来,可以把人气吐血!
就比如此时此刻,眼见着上坪州不远了不远了,它倒是没动啊,出岔子的却是我们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