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的遭遇一场闹剧的夏诗筠悄悄叹了一口气,刚才被林复凯这个花花公子盯梢后很快就被孔奇华派来暗中保护的保镖拦截对方,这种事情她已经见怪怪,习惯了被人骚扰非议和追捧,现在的她只想在经营这家自己一手创建的网络公司之余能够捧捧《黄庭经》,背背《纳兰词》,去林隐寺和方丈谈谈佛经梵文也就够了,至于接受孔家大少爷孔奇华的求婚也不过是一块挡箭牌而已,这一点是两人事先早就约定好的,那就是夏诗筠可以在那些几乎无赖的疯狂追求者面前说孔奇华是她的未婚夫,但是两人之间并不存在真正的实质性协议或者承诺。
三年前和林家正式脱离关系后真正能让她在意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一心扑到事业也不是说和慕容雪痕,杨字素和柳婳一同成功入选中国十大青年的她那么势力功利,更准确一些应该说是她在证明一些东西和逃避一些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多年熟读经书沉浸宗教也无法安心她从未向别人说起,在所有人眼中她一直就是那种特立独行极度清高的女人,完美的她堪称雅调到清骨,这些年夏诗筠多次在国际大赛上获奖,她闲情逸致信手涂鸦的书画作品俨然成为众多企业家和名流梦寐以求的珍藏品,这其中固然有她倾城容颜的因素在内,但是正如叶无道所说字由心生笔随神走,一个人的字画如何与自身气质修养有莫大地关系。夏诗筠成为浙江省乃至南方的气质女神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现实。
回到西湖畔的那幢精致别墅,意态阑珊地夏诗筠停好车关上门后便靠在门上,今天和三年未曾见面的母亲终于碰面,千言万语到最后只是一句珍重。没有眼泪,也没有太大的伤感,夏诗筠看得出来她在林家过得虽然并不舒坦,不过毕竟比起从前的岁月已经好上太多,而且也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知足让她成为和大多贵妇一样的安逸享受。
在夏诗筠换下鞋子的时候焦急万分的孔奇华打电话过来问长问短,虽然对这位孔家大少爷这种有点婆婆妈妈的行径很不以为然,但是一想到他也是出自好意便没有说什么,淡淡应付了几句后便借口要洗澡休息而挂掉电话。
让夏诗筠出乎意料的是在她洗完澡后孔奇华还气喘吁吁地跑到她别墅门口,有些哭笑不得的夏诗筠只好第一次将这个热心过头地公子哥领进家门请他喝了一杯地道的西湖龙井。巧妙的闪开孔奇华近距离靠近的双手,夏诗筠一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坐在满头大汗的孔家继承人也就是现在的南越商会副会长面前。
坐在大厅里地这对未婚夫妻貌合神离的正襟危坐。只过夏诗筠悠闲的浅浅品茶,受宠若惊的孔奇华不停打量这间与金钱铜臭绝缘的典雅房间,等到夏诗筠喝完一杯茶即将下逐客令的时候孔奇华终于收回视线打破尴尬的气氛,“诗筠,见到你没有事情我真得很开心。”
“出了什么事情吗?”夏诗筠皱眉问道,两辆车拦截林家那只苍蝇应该会有什么问题吧,难道有什么意外。
“哦。没什么,只过出了一点小状况。那我就不打扰诗筠休息了,谢谢今天的这杯龙井,尤其是诗筠亲手泡制让我很感动。”走到门口的孔奇华突然转头凝视着近在咫尺地绝美容颜笑道:“哦,对了,过几天我父母可能会从台湾过来,希望诗筠能够出席一个晚宴。诗筠放心,这个晚宴并没有太多特殊含义在内,到时候出席的会有各界知名人士。对诗筠的公司发展也是一个机遇。”
在二楼地书房心境稍显混乱的夏诗筠并没有在孔奇华离开别墅后马上睡觉,而是站在窗口静静伫立了半个钟头,最后站在堆满古典书籍的书桌前写了一篇〈赤壁赋〉才停笔走回房间。但是躺在床上的夏诗筠也没有睡着,一直有开灯睡觉的她干脆拿起一本《道德经》翻阅。
细细思考从浙江大学和叶无道擦肩而过到在紫云山庄的邂逅摩擦,再经过公司一些职员的讲述尤其是林朝阳的评价,她已经颠覆了以往对叶无道这个叶氏企业继承人的看法,由原先的无知,轻狂和无赖转变成现在的阴险、冷静和执著,现在的叶无道具有了一个男人很难具备的枭雄素质。但是这并不代表夏诗筠对这个给她留下最大伤害的纨绔子弟有好感,相反,对于更加锋锐更加强势的这个男人,夏诗筠更加反感和憎恶,紫云山庄舞会上身体的接触似乎现在仍然留有感觉,这让夏诗筠再一次被强烈的屈辱和无力感包围。
仔细研究过神话集团的发展曲线和资金流动等各项商业指标后夏诗筠吃惊的发现叶无道的决策尤其是人事任用上的能力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这在让夏诗筠对诧异止的时候对自己的月涯网络公司更加担心,因为既然这个家伙确实有俗的商业实力,那么他要整自己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渐渐扩大市场的公司。不过最让她不屑的是叶无道黑道的太子身份,混迹黑道终究会有落网的一天,舐血生涯总会有偿还的时刻,虽然知道林家得益于林朝阳的冰鉴会,但是夏诗筠始终对于这种“旁门左道”不屑一顾。
女人钟情的多半是拔山扛鼎气概江山的霸王,而不是那个为了得到天下放弃一切的高祖刘邦,多愁善感的女人天生就是痴迷悲剧的生物,最能让她们沉醉的除了虞兮虞兮奈若何还能是什么?
熟读史书的夏诗筠自然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她承认这一切要是出现在别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