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迷糊。
清醒的时候,外面吵吵闹闹,头也剧烈的在痛着。刚想开口叫人闭住却听见苏培盛的声音:“去告诉钮祜禄格格,身子不好就不要进来了吧,别还没伺候到爷自己倒了下去。”
刚来就昏了过去,还当别人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这几天一直在贴身伺候贝勒爷的苏培盛眼睛都红了。
随手在脸盆中拧了个帕子,刚走到贝勒爷身边却发现他的眼睛是睁开了的,苏培盛大喜:“爷,可好些了?”
胤禛喉咙里一阵沙哑,出声后才感觉到那股撕裂的痛:“外面什么事?”
苏培盛也不瞒着,一点没添油加醋的把事说了,试探的抬眼就看见胤禛脸上并没有一点失望的表情,相反的很平淡。
“爷?”
苏培盛上前,有些小心翼翼深怕爷这个时候心里脆弱起来,却见胤禛摆手:“以后不准钮祜禄氏靠近这间屋子。”
苏培盛乐颠颠的下去了,胤禛混混噩噩的脑子里却在想他昏迷之前那件事,那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一点都不介意她那身染重病的丈夫。
那她呢?
都说生病中的人是最脆弱的,这个时候胤禛也确实想知道,在宋西楼知道他感染上瘟疫后,还愿不愿意来照顾自己。
他刚这样想,却看见对面镜子里面黄肌瘦,随时都能倒下的自己。
随后胃里一阵翻涌,一边伺候的小太监拿过痰盂来,他扑在里面吐了个昏天地暗,周围一股恶臭袭来。
伺候的小太监脸上带着面罩,他却觉得刺眼像是在明晃晃的嫌隙自己。
他不知道怎么的,一股控制不住的火涌上来,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地上扔,低沉无力的声音开口:“滚,都给爷滚下去。”
没一会后,屋子没了人显得静悄悄的,他却浑身没了力气,废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重新挪回去。
眼前一顿昏天黑暗的晕眩,他最后捂着脸笑起来,现在自己就跟个废物一样,还是一个快要死掉的废物。
胤禛想起那些被拉到外面烧掉的尸体,浑身都跟烂了一样,实在是太丑了。
宋西楼还是不要来了吧,她这么柔弱肯定会吓到。
***
钮祜禄莲心来到这好几天,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连着几日都在装病,但是太医来后把脉却直言道:“什么事都没有。”
她知道装病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又等了两天才下定决心去胤禛的屋子,她打听过了到目前为止到胤禛屋里伺候而被感染上的才两人。
自觉自己没那么倒霉后,钮祜禄莲心白着脸上去的,但是人才到屋子门口就被士兵给拦住了:“站住,爷吩咐过了不准您进去。”
钮祜禄莲心还以为是听错了,反复确认之后才慌慌张张的回到自己休息的屋子,胤禛既然能这样说的话,肯定就是知道自己怕被传染不想去伺候了。
想到这一点,钮祜禄莲心才白了脸,要是贝勒爷之后好了,想起今日的这番举动,她钮祜禄莲心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但是,叫自己过去伺候她也害怕没了命。
想了许久,就见春杏捧着她的饭菜过来了:“主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被打扰,目光自然转到春杏身上去,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后,便用古怪的目光看了春杏上上下下好几眼,被看的人也是一脸的不自在。
但是很快钮祜禄莲心又低沉下去,春杏身形比她矮,就算换上她的衣服也一点都不像。
她刚刚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有人穿上她的衣服,替她伺候爷的话,那么自己一点都不会担心感染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