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他刚刚回头连一眼都还没看清的一瞬——
一股庞大的不容反抗的力量蓦然从手上传来,猛地撑开他的手在刹那间就将完全来不及反应的他狠狠地撞飞了出去。
他甚至能清楚地听见他手的骨骼寸寸断裂的声音。
迪亚邦多被重重地撞在漆黑的石壁之上,却没有随之掉下摔在地上。
那股虚空中看不到的强大力量将他整个人都死死地压在石壁上,让他动弹不得。
血色从他的唇角渗出来,从深褐色的下颚蔓延而下,滴落在黑色的石地上。
那股力量是如此之大,似乎只要稍微动一动,那股压着他的极大的压迫力就会他的骨头压断。
除了呼吸还存在以外几乎看不出其他丝毫的生命迹象的白色肤色的少年从石床上翻身坐起。
他抬起手,黑色的瞳孔注视着自己那只有着极明显的淤青痕迹甚至于腕骨有了细微的裂缝的手。胸口已经成为纯黑之色的生命之符的印记闪过一道黑色光华,落在那手腕之上。
手上的伤痕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复原,消失。
黑色的瞳孔撇了身体被紧紧压制在石壁上的盗贼王一眼,轻描淡写地,却是再居高临下不过的姿态。
他站起身来,赤裸的白色的脚却是漂浮于离地面半寸的悬空之处。
夜色一般乌黑的发丝柔软掠过他白色的颊,让他俯视着那在他一眼之下骤然摔落在地的盗贼王的的目光越发显得冰冷了几分。
“吾说过,无事不要来烦吾。”
邪神说,目光一瞥。[非常文学].
石室右侧的大门在他一瞥之下发出刺耳的和石地的摩擦声蓦然打开。
滚出去。
邪神的意思很明显。
迪亚邦多撑起身体,翻身屈膝半跪在地面,唇角还带着一丝血迹。
“游戏……还活着吗?”
他问,呼吸有些断断续续的不顺畅,右手紧紧按住胸口,那里的肋骨在刚才被撞断了两根。
他半跪在地,却是仰着头,血红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邪神。
“吾将其置于吾的保护之下。”
邪神平静的回答。
他将他的宿主的灵魂安置于他的记忆世界之中,所以宿主这个失去与原来灵魂联系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活人的气息。
无法控制宿主,也无法说服宿主,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宿主不能妨碍于他。
虽然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活人的温度,但是在他的控制之下,这句身体依然是活着的,顶多只能算是进入深眠罢了。
等到他拿回自己的身体,他自会将宿主的身体还给宿主。
【吾还在,就没人能伤你。】
他向宿主承诺过,就定会做到。
高贵的神是不会也不屑于说谎的,即使是能控制人魂魄的邪神。
在听了邪神的回答之后,迪亚邦多眼底的焦躁感散了许多,似乎安心了一些。
他站起身来,身子微微一晃,仍旧是脚步不停地捂着胸口向门口走去。
外表看起来似乎惨了些,但是他是魔物,当初那个大神官一剑贯穿了胸口都没事,现在不过断了两根肋骨的伤势对他来说只要小半天就能复原。
他的身后,石室的大门随着他的离去重重关闭上。
“虽然曾经是备选……但是毕竟成了魔物,果然还是不行。”
打败有着拉的血脉的现任法老王,然后统一埃及的王并不适合由一个魔物来做。
比起容易受到控制的拥有野心和yù_wàng的人类,魔物……尤其是已经有了主人的魔物根本不适合。
只要宿主能够协助他的,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只可惜……
黑发的少年立于那落入阳光的天窗之下,白色肌肤在阳光之下仿若透明一般有着奇异的美感。
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沉吟着什么。
稍许之后,有人从房间的y-in影之处走出,
那个人恭敬地匍匐着身体,额头紧贴在冰冷的石地上。
灰黑色的浓密的卷发散落在地面,将那人褐色的颊遮挡得严严实实。
身侧按在地面的褐色的手腕上,雕琢着神秘符文的漆黑手环折s,he出奇异的光华。
邪神侧着身,并没有看他,只是随意摆了摆手。
那个人没有抬头,却似乎看到了那漫不经心摆手的姿态。
他再一次恭敬地俯身,爬起来,仍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向后退去。
在身体隐入屋子y-in影的那一瞬,褐色手腕上的手环忽的一闪,那个人整个都消失在黑暗之中。
如果不行,就有必要另外物色人选了。
——
一条长长的河流从不远处的尼罗河引来,环绕在这座不大的城市周围。
它的水位很高,涨得满满的,似乎随时随地都会从河岸之上漫出来一般。
尼罗河一年一度的泛滥已经过去,建立在高地之上的城市下面,是昨日退潮而去的尼罗河留下来的一片片泥淖。
待过一段时间,农民将其开垦出来,那就是一片片肥沃的田地。
哪怕仅仅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因为处于上下埃及交界之处的河运关键处,它从来都是繁华而热闹的。
然而现在,这个城市却是安静了许多。
所有河运和商贸行为一律停止,明显属于埃及j-i,ng锐海军的巨大战船驻守在尼罗河流入护城河的关键之处,还有数十艘大船在河面上来回巡逻。
这种即将面临战争的紧张得几乎让人屏息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