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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皇上威严屹立的坐在御桌之后,手中慢慢的旋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神情若有所思。
他的下首,站着的是他的皇弟——刚从南边的边境赶回京城的镇南王。
御书房里,就他们两个人。
安静之极!
即便是皇帝的心腹太监陆公公,这个时候也没有能有这个荣幸来窥听他们兄弟之间的对话。
镇南王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身形很是建壮,看起来比皇上看着年轻多了。
只是,皇上看起来深沉,镇南王看起来阴狠。
即使是在面圣,他面容之中那因常年紧缩的肌肉也未能完全的舒展开来,眼中的那抺阴翳,还有嘴角带着的那股阴狠让人不敢正眼直视。
毕竟,在当年那场夺嫡之战中,能幸免于难的人,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若不是有些手段,哪里能在当令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坐稳镇南王这个位置。
“皇兄,这件事情,还请皇兄给予明示!”
镇南王见这么半天,皇帝都没有说一句话,不禁心里有些急切,俯身抱拳,言辞诚恳。
对于镇南王来说,皇位对他来说虽然可有可无,镇守南关,他在那里就是土皇帝!但是有些人却不得清除!
就如同他得到的那些风声,那些所谓的宁少卿,陌千雪之流,则是全部要死的!
陌国公虽然不是他所杀,却也不能说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一向信奉,斩草除根。
既然已经错了,那就将这个错给抺平!
陌天放调教有方,西境人不好惹,若是他们定要找他的麻烦,也不太容易消化……
皇族之威不容挑衅!
更何况,宁少卿和陌千雪的手伸的也太长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皇族的尊严,他便不得不除!
且,皇上也有此意,何不把皇上推至前头,让他定着漫天风雪?让他躲在这背后,休养壮大。
皇帝怎么想?
他自然也是一千个,一万个希望陌千雪与宁少卿这些人全部的统统的都死去!
但是现在黑木牌在陌千雪的手中,西镜的那些个人都听陌千雪的,那几十多万大军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思及此,皇上放下旋转着扳指的手,抬头,淡淡的看着镇南王。
“等等,这事儿不急,此时朕召你回京,相信你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南陵总是三番五次的在边境挑衅,你这个镇南王是不是应该给朕做出点成绩来看看的!”
唰!
镇南王闻言,立马跪于地上,俯身抱拳道:“微臣之心,日月可鉴!南陵狗东西必定猖狂不了多久,待微臣起兵回南陵,必定杀他们那帮南陵人一个片甲不留!”
听到了这么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皇上原本阴郁的脸上,有了丝笑容。
皇上刚才的那一番话,只是一个试探。他并不是非要镇南王立马攻推南陵的进犯,而是必须要镇南王给他一个准话!
就好像,要得到一样东西,必须要人家应承了之后,这东西拿的,才顺手无比!
当初,他留镇南王一命,也是因为他发过重誓,一生一世效忠于他,绝不会生出叛乱之心。
“好!”皇上龙心大悦,起身走到镇南王身边,亲自俯身把镇南王给扶了起来。
“皇弟,这天齐的江山,可是全靠你,全靠你的子孙们了!”
镇南王镇守边疆,南陵便是主要防范之地,跟西镜一样,背后都有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国家,仓人有着西镜镇守,而南陵则是有着镇南王镇守!
皇帝这话也很是明了。
镇守南疆。你的子孙自然荣宠无限,反之,即便是我孤氏血脉,我却依旧不会心慈手软半分!
而镇南王也听出了皇帝隐晦的意思,顿时抱拳,郑重承诺到:“谨遵皇上圣旨!”
“去和西境的人亲近亲近,多熟悉熟悉。冤家宜解不宜结……”
皇上没有明说,镇南王却是懂了,两眼一亮。
难道……
六月十二,诸事皆宜。
宁少卿原本就没有抱幻想,去希望内宅之中的这帮所谓的祖母、所谓的姨娘们会为他记得文定的事情,为他安排妥当。
他向老夫人提及,是给她一个面子,向她打声招呼,也是全了一个孙子对祖母的礼仪。
若是她能对陌千雪上些心,前事不提,他自会对她更上心一些;若是她依旧冥顽不灵,也不要怪自己对她有所忽略。
没有人为他张罗,他只能自已张罗。
索性,他现在是宁家家主,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人敢反驳半句!
幸亏,父亲是支持的。
自然,宁老家主也去探过自己母亲的口风,几次都被话岔开敷衍了过去,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父子两人,暗自准备着文定事宜,根本连通知都没给老夫人一个就安排好了文定之事,免得又节外生枝。
宁少卿要来行文定之礼,陌千雪自然是第一个就收到了消息,宁府里的那些个弯弯绕,她哪里知道。
宁少卿让她通知一下她那边的亲朋好友,大家都高兴高兴,沾沾喜气。
陌家现在当家的是陌子棠,与陌千雪非但没有半分冲突,反而是有着隐隐给陌千雪做护盾的意思。
那次大火还救过她,他自己守孝不能亲自来看她,却也派了人过来问候看望,那些人对她是彬彬有礼。
这些示好,陌千雪心中自然有数,既然不再有冲突,她放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