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在见与不见的选择中分为两种,一种是急切地要见到那个人,另一种却是不愿意见那个人。方式不同,目的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怕失去对方。而前者,怕失去的是那个人;后者,怕失去的是回忆。
时间,还原到三分钟前。
石珏让服务员去叫老板来,李木也想见一见能做出这么好看好喝的咖啡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服务员笑着答应一声就回去了,她到了吧台里面的操作间,对正在忙活的一个人说道:“洋姐,外面有两个客人想见你,说是想见见是谁手这么巧能做出海洋之心来!呵呵!”
那人抬头愣了一下,但还是把围裙解开,边转身边说道:“这几天老有人见我,下次你就说是你做的不就得了?”
服务员还说呢:“那可不行,我咋能做得出来呢?”
女人回过头来,长发挽着,上面包着块碎花方巾,一双美目忽闪着……赫然竟是张洋!
就见张洋擦了擦手,推开吧台一侧的小木门,边往出走边看向服务所指的那个角落,就这一眼,她顿时惊呆了!就见李木正与个美女在交谈着什么。
张洋捂了捂胸口,停顿了半天才对服务员道:“花儿呀,你去告诉那两位客人,就说老板不在,也不许说我的名字。去吧!”
“可是……”服务员显得有些为难。但她看到张洋的眼神,一吐舌头还是过去告诉了李木。
那么,张洋怎么会到北京来了呢?她又为什么会开这间小咖啡厅呢?
这得从她和李木一夜缠绵分别后开始说起。
回家,如果是一种感觉,那也要看心境。有的人,回家的感觉是种渴望,因为那里有等她或她想见的人;有的人,回家的感觉却是种无奈,因为她面临两难的决择。张洋在列车上的心情正是后一种。
列车缓缓驶离了站台,这座陌生的城市留给她的记忆除了美好,便是忧伤。美好的是风景,忧伤的是心情。
尽管只是短暂的相处,但张洋却觉得与李木之间就好像是认识了好多年,或者说是相识了多年终得一见的感觉。对于自己,她清楚,自己并不是个放荡的女人。但她此时却分不清与李木之间发生的事应不应该算作放荡。如果是,那也应该是心灵的释放。
有时,张洋甚至想,女人或许骨子里就有放荡的元素存在,不过是潜在的,一旦哪一天遇到了催化剂,这种元素就会释放,纵情地释放,像压抑了万年的火山,肆意释放。要不是这样,那么自己为什么会与李木发生这样令自己心荡神驰的放纵?
风花雪月,不管是花还是雪,要具备特定的环境才会聚合在一起。这种特定的环境,必然要有月——暧昧的情愫与氛围;还要有风——推波助澜的动力与激情。
或许每一个男人都喜欢放荡的女人吧,不是喜欢这种行为,而是喜欢这份心境与过程。再贤淑的女人,她的爱人也希望她在床上放荡;或者说,再贤淑的女人,和自己爱的人到了床上也会变得放荡。
所以说,女人不放荡,是因为没遇到自己的真爱。
张洋这样想着,就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的男人,那个所谓的军人。一想到他,她不禁觉得有股冷气袭来,浑身直哆嗦。她回想着自己与他在床上的每一次,顿觉这么多年的女人算是白做了,什么例行公事,什么无动于衷,什么草草收场,什么如同嚼蜡,什么未燃即熄,什么……所有这些形容的词汇,都无法描述那时那刻她的感受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