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区,转过路口。
赵浮屠在一家卖豆腐花的门面前停了下来,兰姨喜欢吃豆腐花,那种什么也不放白嫩嫩滑口清淡的豆腐花。兰姨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女人,她祖籍是北京,书香门第,关于出生赵浮屠也没有听她多提起过,不过她对于食物却是很挑剔,艺术眼光也很高雅,这以至于她居然在无意中练成了一手好厨艺。
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了!
拐个弯,赵浮屠走过十字路口,便在商业街前段一家名为‘雅梦’的高档女装专卖店前停下脚步。
“姨,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一进店,赵浮屠便看到了坐在柜台前的一位挽着云鬓,穿着一袭浅蓝色长裙,曲线毕露,雍容华贵的女人,他扬了扬手中的豆腐花,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兰姨因为是出身书香门第,所以天生就有一股特殊的气质,每次看到她,赵浮屠就好像读小学时面对老师一样,莫名的就是心虚。
要说起来,赵浮屠这辈子最怕的居然还就是眼前的这位兰姨。
看着赵浮屠那谄媚的表情,兰姨白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随即板起脸来道:“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好咧!”赵浮屠腆着脸来到兰姨身后,将豆腐花放在了桌上,修长白皙的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捏着。
“兰姨,你尝尝,刚买的。”
赵浮屠对于人身的穴位很熟悉,因为修道之人如果连穴位都不记得几个,说出去那岂不是笑死人了。他是单亲家庭,早年家里很困苦,母亲为了抚养他长大每日劳作,回来经常是腰酸背痛。赵浮屠心智成熟的早,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很早就自学了按摩,为的就是每天帮母亲放松一下筋骨。
可惜……
世事无常,‘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悲苦,莫过于此。
赵浮屠的手法很好,兰姨不由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不过她随即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赵浮屠的手指,拉到了眼前,看了看,然后抱怨道:“指甲怎么这么长了?也不知道剪掉。”
说完,兰姨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拿出指甲剪,抓过赵浮屠的双手,细细修剪起来。
“这个……也不算很长了。”赵浮屠有点尴尬,无奈道。
兰姨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是就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比他妈还管得严,就好比来到她的店里,赵浮屠一定得先把自己认真整理一下,要不然肯定要挨批评。不过这样的举动,总是让他感觉很暖心,母亲故去后,兰姨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他祖籍是江南,98年一场大洪水之后,便与母亲相依为命来到了北方。
赵浮屠坐了下来,听着兰姨抓着他的手小声抱怨着,说的无非就是这么不爱干净,不注意形象,将来怎么能找到媳妇之类的。
反正就是千篇一律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等兰姨说完。
手指甲修剪完了,兰姨反复翻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丝毫瑕疵之后,这才满意地放过了他,她是一个很挑剔的女人,对于生活的细节很注重。她将赵浮屠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掌心,细细摩擦着,缓缓道:“这双手就跟女孩子的手一样,你也不知道好好爱惜!”
赵浮屠一听,顿时就感觉无语了。
这什么跟什么嘛!
“好了。说吧,有什么事?”仿佛是瞧见了赵浮屠那无语的表情,兰姨抬手一撩长发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缓缓道。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您。”赵浮屠赶紧摇了摇头,开口道。
“行了吧,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那小屁股后面的尾巴摇一摇,我就知道你想什么!说吧,什么事?只要不算太过分,姨都答应你。”兰姨瞥了赵浮屠一眼,装作不屑地道。赵浮屠不算是一个心思太复杂的人,对于兰姨这种聪慧过人的女子而言,想要摸清他的底细实在是太容易了。
赵浮屠闻言,顿时就有些尴尬。
“真没有?那姨可不管了?”看着赵浮屠纠结的表情,兰姨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玩味的表情,她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嘴角也勾起一丝弧度。
别看赵浮屠名字挺霸气的,可在兰姨的面前,那是一点儿用都木有,压根就是一摆设。
“其实也没啥,就是看中了一块玉,想要买下来。”一看兰姨这表情,赵浮屠就知道自己这点小心计在兰姨面前还是太幼稚了,只能厚着脸皮道。
“小浮屠,我说你也不小了。”兰姨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病语,她抓着赵浮屠的手,再次苦口婆心道:“你小时候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点。你练练气功养养生就可以了,千万不可以太沉迷其中了。修道什么的,不说全部都是封建迷信,但是这也不是普通人玩的事儿,对吧?”
“老赵家就你这么一个孩儿,你说你要是入迷了想不开要出家!”
“我怎么和你妈交代啊?”
赵浮屠再次表示算怕了兰姨了,他苦笑着,解释道:“姨,你放心。我不会出家的,真的!”
从小到大,赵浮屠因为好奇丹道的原因,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是害得两个女人提心吊胆,害怕他哪天想不开会出家当道士。不过好在他还没有这样的想法,这些年除了买些玉石摆个奇奇怪怪的八卦阵之类的,也就只是点点檀香干干别的,都不算太出格。
可兰姨就是觉得,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老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