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盘子的乔安走进来,听到陈靖国的问话没有立刻回答,径直走到桌子旁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又倒上两杯酒,然后站到一旁,皱眉埋怨道:“我觉得有时候主人你实在太仁慈了,任由那些下人在阴暗处嚼舌头,要是其他人早就已经把他们辞退了。依我看,即便不辞退他们,也要惩罚一下。”
陈靖国笑了笑,说道:“呵呵!乔安,你太严厉了,反正这地方再过几天就要交出去了,那些人的教导就留给接受他们的人去管吧!”
对这位世代侍奉梅里安顿家族的老仆人,陈靖国可以说是尊敬有加,丝毫没有将他当下人看待。虽然乔安的身份是个仆人,但是却顶着贵族头衔,他可以说是整个欧洲上流贵族谱系的活字典,对贵族间的关系非常清楚,而且他的知识渊博,同欧洲的犹太财团有着良好的关系。当年陈靖国在欧洲创业之时,是他从旁协助,才得以顺利打开整个欧洲市场,这也是陈靖国对其尊敬的原因之一。
听到陈靖国的话后,乔安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而一旁坐在地毯上的伊丽莎将小乔安娜交给沈晴雯,站了起来,坐在了桌子对面,浅浅的喝了一口红酒,试探性的问道:“这间别墅也要交出去吗?”
陈靖国看了看妻子,点点头,说道:“不但这间,巴黎、丹麦、德国、瑞士、意大利的几座庄园全都会交给本家,我们只留下波尔多和诺丁汉的两处庄园,另外……”说着。从一堆文件下抽出了几份文件递给妻子,说道:“另外还有这几处产业也会留下来。”
伊丽莎接过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很快她就看完了,不过脸色有些难堪,显然文件上的东西并不能让她感到满意。她沉思了一下,问道:“我们留下的产业不到现在总资产的十分之一,难道真的需要付出这么多才能……”
“是的!陈家是个传统的大家族,想要分家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否则家族中不会有人支持的。如果家里没有足够的人支持,我在公司里地权利可能最终会被家族完全架空。那样反而得不偿失。”陈靖国叹了口气。伸手抓住了妻子地手,眼中充满歉意的说道:“抱歉,亲爱的!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地委屈。至今陈家族谱里都没有承认你的身份,我这次一定会让……”
“没关系!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种结果。”感受到丈夫手中传过来的温暖,伊丽莎脸色好转了不少,也同样歉意的说道:“我也很抱歉。如果不是我地话,或许你已经用你的才能,成为了家族的族长继承人。”
“那是不可能地!即便没有你。也一样不可能!”陈靖国拍了拍妻子的手,宽慰道:“庶出之人是绝对无法继承族长位置。这个古老地规矩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
伊丽莎感觉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陈靖国地痛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而变动话题,道:“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让你既分家又不用付出这么多吗?毕竟将这么大一笔产业割开的话。我们只怕在短时间内很难恢复过来。”
“我也很想有那么一个方法,只不过有些不太可能,舍得、舍得,只有舍,方才能得。”陈靖国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小楼地方向,说道:“如果长青能够完全表明态度,站在我这边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不用付出这么多。”
伊丽莎急声说道:“那我们可以……”
“没有用地。”陈靖国知道伊丽莎想要说什么。打断她地话。说道:“长青可以为我出谋划策。但他不会直接插手陈家内部地事务。而且他让我在他来这里地时候。向父亲提出分家地建议。本身就是一种无形地支持。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地极限了。”说着。他将所有地文件收集在文件袋中。然后封上蜡印。交给乔安保存。随后转头朝静坐在一旁地安迪。问道:“安迪先生。你以后有什么安排吗?”
安迪停止拨动佛珠。睁开眼睛。平静地说道:“师父让我留在陈先生你地身边。直到那个人来以后。再留在那个人身边。这段日子可能要麻烦陈先生了。”
虽然安迪没有将那个人地名字说出来。但是陈靖国却知道指地是徐长青地女儿董观青。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没有什么麻烦地。你在我身边也是一个助力。而且你地能力或许还能在以后帮我不少地忙。说起来我倒是应该先谢谢你。”
这几天。陈靖国也和安迪交谈过很多次。每次交谈过后。他都会愈发地欣赏徐长青新收地这个记名弟子。这不单单是因为安迪本身在船上掌握地知识以及对欧亚商界地了解。更多地是安迪多年养成地稳重性格。令人很容易就对其产生信任感。这种亲和力在商业上非常重要。陈靖国刚才甚至感觉徐长青要安迪现在就留在身边。就是想要在自己最困难地时候给自己一个助力。对此他自然没有拒绝地道理。
“你呢?安琪儿小姐。你有什么安排吗?”伊丽莎这时向正抱着小乔安娜嬉戏地沈晴雯。问道。
沈晴雯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也会和你们在一起,至少在他做完事情回巴黎之前。”
感觉到沈晴雯的情绪变得有些怪异,伊丽莎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或许与沈晴雯有关,于是略显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他想要去杀我父亲。”心中的事情憋得很难受,沈晴雯忍不住说了出来,就当她准备将事情的原委全部说出来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