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行一路肩扛沈依依,在一片红桧林中不断闪挪窜跃,脚下青光连连闪烁,晃得沈依依晕头转向,索性闭上双目,心里却暗暗惊讶,这位与自己同时入门的师弟,移动速度鬼魅难比,战斗力方面,也有些深不可测。
咦,袁师弟既然不再前进,为何不将自己放下?恐怕是心存愧疚,正琢磨着如何道歉吧?哼,只有冷血修士,才会将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子,扛在肩上!你的道歉,若是敷衍了事,我岂会接受?
袁行所立之地,一片狼藉,显然经历过激烈打斗,地面被炸出一个大坑,坑中有零乱血迹和散落的妖兽皮毛,周围万籁寂静,但浓烈的血腥味却随风飘散,仿佛世俗的军战沙场,稍微胆怯之人,如何敢停留于此?
“此处妖类已被人清除,周围一里之内,都没有安全隐患,我们就在此打坐恢复吧。”
经过仔细观察现场痕迹,和询问过紫瞳兽后,一路提心吊胆地袁行,才长舒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出声,随后直接肩头一耸,将沈依依丢入坑内。
“你……哼!”
一屁股砸在坑内,本就有内伤的沈依依,更加气血翻腾,不由羞愤交加,狠狠瞪了袁行一眼,随后别过头去,眼根微红。一向沉稳老练,在任何场合都能落落大方的她,居然展露出柔弱的一面,令人难以置信。
本来傍在孙小二的臂膀之下,根本不用忧愁资源问题,但根性自立的沈依依,对此却却异常排斥,此次不顾孙小二反对,毅然参与回光炼道,就是为了杀戮和发泄,只是想不到药园内危机四伏,她屡屡徘徊于生死边缘,此时再受袁行接二连三的虐待,一再固防的心堤终于崩溃。
再坚强的心灵,也有脆弱的时刻,只要处境到了无可挣扎的地步!
袁行不理会沈依依的愤愤不平,神色一动,一块阵盘和八杆阵旗相继飞出,双手掐诀,连连点出,道道细微纹芒不断射入阵盘,阵盘表面青光闪烁不已,一杆杆阵旗朝四面八方飞出,纷纷没入地面。
八道不同颜色的光柱,陡然从地底射出,当空交汇,形成一颗径长两尺的光球,光球表面八色灵光不停闪烁,随后发出环形光幕,向下蔓延,将地面紧紧笼罩,光幕上八色灵光流转不定,煞是璀璨。
“有迷影幻心阵保护,我们可以安心调息!”
袁行取出一个蒲团,置于地面,盘坐其上,神识探入倪傲的储物袋,岂料一番搜寻后,居然没有找到丝毫的回气丹和养气丹,却是倪傲自负神通过人,不屑于随身携带,于是,他伸头望向沈依依,面含微笑地问:“那个……沈师姐啊,能否借一瓶回气丹?”
“哼!”依然负气的沈依依,横了袁行一眼,撇过头去,不再搭理,随后见袁行不再出声,就一咬牙,取出一个玉瓶狠狠砸了过去,“人家相求时,你神情冷淡,粗声粗气,有求于人时,又嬉皮笑脸,轻言细语,十足的小人行径!”
袁行眼疾手快,单掌一探,就将玉瓶接住:“多谢师姐!”
接下来,一人坑上,一人坑下,泾渭分明的各自打坐修炼。
三个时辰后,袁行收功睁眼,瞥了下体表依然蓝光弥漫的沈依依,心念一动,一只异灵鹳一飞而出,朝沈依依凶狠地长鸣一声,又疾速飞回栖兽袋。
沈依依体表蓝光蓦然一颤,急忙收功而起,杯弓蛇影地问:“怎么会有妖禽袭击?你不是说阵法绝对安全吗?
袁行微微一笑,面色如常:“是我的一只妖禽出来透透气,不想打扰了沈师姐的清修,实在抱歉。”
“哼!”心思玲珑的沈依依神色恼怒,“你的真气都恢复了吗?”
“只恢复了八成。”袁行起身,将蒲团收入储物袋,“不过,我想在入夜之前,去天坑一趟。”
“天坑岂是善地?”沈依依神识微动,粉色蒲团在储物袋口消失不见,“听闻你已成了专修弟子,完全没必要去趟浑水!”
“沈师姐的身份更加显赫,同样参加了炼道,有些事情,未免身不由己。”袁行祭出阵盘,打出一道法诀,八色光罩一闪而逝,八杆阵旗从地下飞出,围绕阵盘转动一会,纷纷飞入储物袋。
沈依依神清淡:“只是人家的一名小妾而已,有何显赫可言?别人都称呼我为如意,却不知我心中所愿,并非如此!”
“素闻孙长老对妾侍宠爱有加,且你们人人团结,在宗内也算不小的一股势力,沈师姐有此境遇,相比其他散修,已强过太多。”袁行转身迈步,“保重!”
沈依依深深望了袁行的背影一眼,突然问:“不知袁师弟收获了几个储物袋?”
“两三个吧。”袁行脚步不停,继续前行,平静的声音随风而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