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跟你一起睡了?”屋里伸手不见五指,我看不到东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羞恼还是气愤,她仍是那副腔调,不喜不怒,不卑不亢,有点不屑一顾,但是非常的冷漠,“你说的对,我就是发神经”
“赶紧给我滚蛋,累着呢,让我睡觉。《+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难得睡个好觉,被她出来捣蛋,让我很恼,所以连听她把话说完的耐性都没有,我粗鲁的将她打断。
“你想睡觉?好啊,答应我两件事情”
“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还供你零花钱,为了给你腾睡觉的地方我连自己睡觉的地方都让给你了,你还折腾我跟我讲条件?你屁股痒痒是吧?”
“总之你想睡觉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不然”
“不然你怎样?”我又一次打断她,或许是一直强迫自己包容和压抑对东方的不满所致,平时在人前装惯了大度的我说了一句掏心窝子的小家子话,“现在给大款做个小三也未必有你这种待遇,还骑在我身上不让我睡觉?我让你去睡觉都是客气的,换成别人,不把你一起睡了都新鲜!”
“你说什么?”东方终于怒了,“你敢再说一遍,我就砍死你你信不信?!”
我也知道自己说的太过分了,但她这话也太拱火,“再不回房间睡觉跟我这胡闹,我就把你tuō_guāng了扔到大街上去你信不信我草,玩真的?!你疯啦?!”
东方肯定是疯了,她拿起我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照着我的脸,微弱的光线中,却让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的鼻梁上横着一把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我还是看不到东方的脸,一切都是这么的不现实,所以我已经确认我就是在做梦了,一个噩梦,我甚至理智的分析着,这菜刀锋利的刀刃散发到我脸上的寒气,其实是空调的冷风配合着我的想象力创造出来的效果,可是这效果太逼真,逼真到明知是梦,我还是被吓的心惊胆战。
我不敢反抗,虽然东方和楚缘差不多的这点分量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她扔出去,但我不敢动,我怕,那刀刃压的太低,低到我轻轻一动,就会割伤鼻子——吕思齐以前说过,东方毁过一个女孩的容,她手持沾满血的裁纸刀,望着一脸鲜红嚎啕大哭的女孩时,那冷漠表情,让吕思齐至今心有余悸。
我觉得,我肯定是因为吕思齐的那些话,才做了现在这样一个恐怖的梦,在梦里,我变成了那个被毁容的女孩
“我还没疯,但我可能会疯,我以前疯过,所以如果我又疯了,理由一定还是一样的——”东方顿了顿,将那刀刃压的更低了,几乎碰触到了我的鼻梁,咬牙切齿道:“缘缘是我唯一的朋友,谁伤害了她,我就会去伤害谁!”
“嗯?”困顿依旧没能让恐惧的我脑子变得灵光些,或许这就是梦的特质吧,我的反应还是异常的迟钝,“缘缘又被人欺负了?”
“曾经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女孩”东方没有理睬我的问题,幽幽说道:“我的父亲是个大骗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我恨他,所以我连他长的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因为他,我被人笑,被人欺负,‘野种’成了我从小到大听过的最多的两个字,我没有朋友,只因为我长的漂亮,我家里有钱,我讨厌那些因为我漂亮而接近我的男孩子,也不喜欢那些因为我有钱而接近我的女孩子,于是,男孩子说我傲慢,女孩子骂我嚣张,我连一个真心愿意和我的做朋友的人都遇不到,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就连我最爱的人,也不爱我,她从来不会对我笑,无论我多么努力她都不满意,因为她对我的要求太高太高,我总是达不到她期望的程度,她要我一个人生活,要我去习惯独立,我做不到,我渴望有人关心我,守护我,所以她经常对我发脾气,骂我总也长不大终于,她要求的事情我可以做到了,她不再对我发脾气了,可她却依然要我一个人生活,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我沉默无语,我知道,东方口中的那个‘她’,是她的妈妈,冉亦白我对那个女人没有一丁点的好感,甚至是无比的反感,就是因为她对东方的不够重视,可我没想到,她居然可以漠视东方到如此程度——丫算什么母亲啊?!东方已经没有了父爱,她却吝啬的连母爱也不肯给予这个可怜的丫头吗?
“她不爱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城市里,一年也不会回来看我几次,即便回来,也只是陪我吃几顿饭,连句话也很少和我说,我知道她不喜欢和我住在一起,但我还是很期待每年的圣诞节,因为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因为只有那一天,她才会去我的房间,搂着我一起睡南哥哥,你说,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吗?”东方笑了,笑的很苦涩,“我以为没有,但是我遇见了缘缘,我以为被爸爸抛弃已经是最可怜的,但她却连自己的爸爸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以为我没有朋友已经是最可怜的,但是她小的时候,不要说朋友,连一件像样的玩具都没有,我以为背地里被人骂作野种的我已经是最可怜的,原来她小的时候,人们都是在她面前这样奚落和嘲讽她的我以为,我爱的人不爱我,已经是最可怜的,但是——她却比我更可怜,因为她爱的人太虚伪!那个人从来不会对她真诚,哪怕她故意惹那个人生气,那个人也会微笑着对她说‘没关系’,甚至连厌恶的表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