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缘几乎是跺着脚从楼里走出来的,因为在度假村扭伤了一只脚,故而一深一浅的,身子一摇一摆,像只愤怒的企鹅,更显心情之恶劣,钻进车子,兀自怒气不减,俏脸乌云密布,眼角噙着泪花,却凶狠的可怕,如果说平时是乖巧温顺的小懒猫,那现在就是一只发狂中的小母狮子,狠狠拉上车门,吓得追在她后面的冬小夜不自觉的后跳了一步,颇有点手足手机阅#读》
“那个姓林的真不东西!大饭桶!小气鬼!王+八+蛋!我祝愿他下楼被摔死,出门被撞死,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死、死、死,他就该死!”小姑奶奶yin损恶毒的碎碎念让虎姐到了嘴边的话不敢说出口,狠狠瞪我,让我更是哭笑不得。
别误会,小姑奶奶咒骂林志,与江家人毫无关系,林志在这件事上非常痛快,为了突出我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他还特意让想象力丰富到完全可以成为一位小说家的王小梦同学发挥特长,做了份无中生有的笔录,内容是我极力证明那些江家人的清白并为此做出担保,只要在这份笔录上签个名按个手印,他们就可以离开,否则即便四十八小时以后,他们能够得到的自由也仅限于北天市内,并继续受到警方监控江家人本就心虚,即便有谁抱着清者自清的心态想与警方死磕到底,听见这话也怕了。
小姑奶奶与林志的矛盾,源于她提出了一个自认为‘小小的’且理所应当的请求,却遭到了林志的拒绝,于是,胆小懦弱的小姑奶奶破天荒的发了飙——当然,自诩淑女其实是胆小腼腆的她不会学泼妇骂街,打架就更不行了,倒不是因为她对自己深得后妈真传的‘猫抓狗咬功’有啥自知之明,相反,作为她这门功夫唯一的实践对象,她对阵我的战绩可是相当耀眼的百战百胜、战无不胜,没去挠林志的脸,是因为这个盲目自大的臭丫头认为在警察局里打伤警察、而且还是警察头子,有失她作为一个聪明人的理性,正所谓双爪难敌四手、好女架不住群殴嘛
所以这丫头趁林志去洗手间的空当,将他刚泡的一杯提神用的黑咖啡浇在了他正准备享用的午餐饭盒里
估计这时候洗过手正准备充饥补充能量的林志已经发现他的午饭被二次加工过了,以他那专业的头脑,应该也不难分析出犯人是不辞而别的我们当中的哪一个,大概正挠头苦笑呢吧?
我没坐副驾驶位,和楚缘一起坐在了后边,抚着臭丫头的头,笑道:“你以为是过家家啊?你问他要手枪,他肯给你才怪,再说,他给你你会用吗?上次是谁开了一枪被吓的哇哇大哭的”
楚缘吹鼓了香腮,忿恨道:“又不是我用,我是替你要的!”
“都一样,你不是警察我也不是警察,即便是警察,也不是谁都有资格配枪的,对不对啊,小夜姐?”
冬小夜忙点头附和,“是啊,缘缘,配枪和枪械使用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严格?”楚缘一句话击中了虎姐的痛处,“严格为什么沙之舟手里有枪?严格为什么警察会朝我哥开枪?别告诉我说他们是罪犯什么的,明知道他们是罪犯,明知道罪犯的目标是我哥的脑袋,就更应该给他配一把枪!难道每次都要我脱高跟鞋给他当武器自保吗?高跟鞋是武器吗?就算是,我也不是每天都穿高跟鞋啊!”臭丫头越说越激动,便要抬脚给前面的冬小夜看,一时忘了自己坐在车里,踢在了前座上,还刚好是扭伤的那只脚,‘哎呦’一声痛吟,收腿横躺,卧在我膝上,眼泪横飞,更憋屈了,脱了脚上那只淡蓝色的平跟淑女小皮鞋,一边在虎姐眼前晃着一边继续发牢骚道:“这种鞋子能当武器吗?能当武器吗?”
我和冬小夜早就察觉到了,楚缘今天情绪反常,虽然她平时话就不多,可今天却是出奇的少,直到现在爆发之前,她几乎没主动说过什么话,我们心知肚明,这是因为东方和妖精都各回各家的缘故,尤其是东方,平时形影不离好像一心同体,突然离开了,楚缘很难适应,尽管站在我的角度看来,今天的楚缘才是我最熟悉的楚缘
臭丫头本来就是腼腆的害羞的少言寡语的,做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每次在人多的场合她缩在我身后,我都觉得这丫头夸张的程度就好像她身上没穿衣服似的,羞涩、慌张、恐惧、不自信,从小就这德行,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而成熟稳重自信大方的东方,就像是她的衣服,让她不再有赤+裸+裸的感觉,有小娘皮在身边,臭丫头心里就有底气,这正是她对东方的依赖,同样的,萧妖精的活泼幽默,抑或说是超级厚脸皮,也在感染她,让她渐渐改变自己,可以融入更多的不同的场合
楚缘是渴望改变的,可偏就在她为此而欢喜欣慰的时候,东方的离开令她发现她依然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也就难免有情绪了——东方为什么回家?妖精为什么不能再来找她玩?不就是因为警察抓不到沙之舟吗
见冬小夜被臭丫头质问哑口无言,我打趣道:“怎么不能当武器?咱熏死他。”
“我熏死你!”楚缘将鞋子贴在我脸上,嗔怒道:“你以为我问他要枪是小孩子在撒娇吗?不是!我很认真!我知道程序上不允许,所以才跟他商量呀,让他把他的手枪借给小夜姐姐,反正他又用不上,而且和小夜姐姐一样都是警察,有什么关系嘛!你用小夜姐姐的手枪防身,这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啊,你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