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自己对自己年龄的估计,徐世业现在的实际年龄也就刚满二十。而通过这个借着酒劲儿有空闲细聊的机会,徐世业也了解到刘黑闼现在已经二十八岁;而凌敬,现在则是二十三岁。
在徐聪从酒肆张罗来的酒席正式的端上来以后,徐世业也刻意的让徐聪去把在后宅闭门读书的杨集延请过来作陪。席间,鉴于凌敬是孑然一身前来的黎阳,徐世业就邀请凌敬也暂时先住在他这座不算大的私宅中,也方便于他像对待杨集一样的、随时恭请教益。至于杨集父女的身份,徐世业暂时还是没有向他们透漏。自身的实力不够,自然也就等于时机未到;过早的宣扬出去杨集父女的身份并没有益处。
也是在徐世业所摆的家宴上,徐世业也了解到:
刘黑闼的家乡乃是贝州漳南县,他与同是乡里、现在投身于高士达麾下、年龄三十三岁的窦建德曾经是好友。这一点,其实在徐世业的记忆中早就有所了解。
而凌敬,实际上就是距离黎阳百里开外的魏郡人,其父母早亡,凌敬一直就栖身在魏郡的一位长辈家中。素有大志的他,此次出门离开长辈的家,就是想寻访到一个能够尽展其才华的机会。如果北上,原来势力很大的高士达、张金称现在正被隋庭重臣杨义臣给打得狼奔豕突的望风而逃,因而他也就南下来到了瓦岗所占领的黎阳想碰碰运气。正巧碰上虎翼营募兵,凌敬也就趁势上演了一出‘狂士无羁’的戏码。
从隔日起,凌敬也就开始正式的上任、履行起虎翼营参军的职责,开始协助刘黑闼管理新兵的招募、编组、安置、试训等事宜。
然而,因凌敬以一介书生的身份前来投军所上演的‘闹剧’刚刚过去两天,虎翼营的另外一处募兵接待站却又上演了一出‘全武行’。而这出‘武戏’的其中一位主角,却又是这段时间意外的获得了‘充当演员缘份’的刘黑闼。
前一次刘黑闼、凌敬的相继出现,徐世业除了兴奋和惊喜之外,也并没有令徐世业产生过分惊骇的感觉。然而,接下来出场的这位,却给了徐世业一种恍若坠入云雾之中、极不真实的感觉,令徐世业仿佛感觉自己像进入了梦境一样……。
这日,徐世业拎着自己的神兵利器马槊‘乌龙破’正在军营中同一名下级将校跃跃欲试、凝神静气的对练着。现在,徐世业即使是拥有着原来那位躯体中本能的固有记忆,但才几十天,潜能也不可能全部的发挥出来。因而,现在徐世业的技艺水准,暂时也就是能与这些无名的下级将校在一个档次上。
“将军、将军!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一阵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呼喊声传来。可不是打起来了吗?否则,老子现在这是在干嘛?不免心里怄气似的想着的徐世业,疑惑的转头向呼喊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就见一名跑得满脸淌汗的军卒正遥遥的向自己行着礼、嘴里还在惶急的接着喊到:“将军、将军!刘将军同一个投军的大汉打起来了!文案先生让快来禀报将军!……”
原来是刘黑闼与人打起来了!我说哪!我在军营中练练武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吧?暗想着的徐世业,不由得也产生了无限的兴趣儿:能够让刘黑闼见猎心喜的下场比划一番,想来这位所谓的投军大汉的技艺也一定是非同一般!去看看!
暗想着的徐世业,就不由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快说!在那处募兵站?本将军现在就去看看!”
“在城北那处!……”随着禀报军卒的回答,徐世业已经伸手就抢过了徐聪手里的马缰绳,手里拎着‘乌龙破’翻身上马,打马就向大营外驰去。身后,徐聪也连忙手忙脚乱的攀上了(因身材矮小)战马,随后紧追而去……。
募兵接待站,设置的地点虽然不是在有碍通行、过分熙攘的闹市区。但为了便于投军者寻找、打听,一般也都是设置在较开阔、显眼的地点。城北的这处募兵站,就是设置在恍若一处小广场一样、距离行人如织的正街官道十几丈远的侧面空场处。
骑马赶来城北的徐世业,坐在小跑着的战马上(毕竟是在黎阳城内、无法纵马疾驰),离远遥遥的就看到募兵站所处的空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徐世业的耳边也传来了响成一片的叫好声、助威声、呼喝声、间或夹杂着响亮的兵器碰撞声。***这不是变成了打把势卖艺的了吗?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的暗想着的徐世业,驱马已经接近了拥挤不堪、吵嚷不停的人圈之外。
高高的坐在马上,徐世业已经大致看清楚了被围观的人群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中圈内的大致情形:尘土飞扬、人影翻腾、兵刃飞抡中,刘黑闼正手擎着一杆鸽卵细的大铁枪,同一位身高比他还要高出半头、赫赫扬扬的恍若半截小山一样的巨汉争斗得不可开交;巨汉的手中单把攥着一柄大约要重达一、二百斤的独脚铜人,恍若熊罴也似的闷吼声不断的宛若耍弄‘灯草’一样的与刘黑闼缠斗在一起……。
提起独脚铜人这宗兵器,如果加以归类,事实上就应该归为十八般兵刃中大锤的一种;属于形似大锤的一种外门兵刃。其形状就如一个并腿直立、两手贴着头颈上扬的人形。并拢在一起的两腿已经缩减成一手柄,故而得名为‘独脚’;而上举的双手合掌成锋,自然也就具有了戳捅、划割的功效。当然,独脚铜人这宗兵器的主要功效还是劈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