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已经把心思虑的内容口述完、房玄龄也笔走龙蛇的誊写出来以后,徐世业认真的向房玄龄叮嘱道:“此信只有让蒲山公感觉到是由本人所手书、并送交他一人观之,才会收到奇效。故而,玄龄先生应把此信用火漆封好后,再交给孝和先生带回。”
房玄龄郑重的点了点头,马上就站起身、从后堂的书案上面拿起了一应辅助的东西开始完善。而徐世业,则转首含笑望着柴孝和说到:“呵、呵!孝和先生,如此,孝和先生独自回去后当能向蒲山公有所交代了吧?”
“这、这,将军实是藏神鬼莫测之机也!传言中将军的所行所为,实是难及将军之能的万一。唉……!当初大胜张须陀所部、攻下荥阳之后,趁东都及虎牢的守军还因张须陀的阵亡而惊魂未定、手忙脚乱之时,如果当时就采用将军今日之策,想来东都洛阳早已经被我瓦岗取之矣!”
心机深沉的柴孝和并没有从正面回答徐世业的问话,反而一副十分惋惜的样赞许着徐世业、感叹着未能早一步采取徐世业信中所说的战术。实际上,柴孝和也是在隐含着指责徐世业:当初你为什么不进献此策?如今总寨的责难临头,你才想起来用此策来给自己开脱,亦难说是完全的出于公心。
“唉……!”听出来柴孝和话中意思的徐世业,不觉脱口长叹了一声: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孝和先生随侍在蒲山公身侧,自是对蒲山公的为人较本人了解得甚深。孝和先生试想:如果当初本人进献此策,本人现今还能见容于蒲山公否?可能早已经以升迁的名义被滞留在总寨了!未雨绸缪,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呀!
本人观孝和先生为人颇为方正,不妨以实言言相告。此,也就是本人希冀尽快的整合河北、以便使我两兄弟能够尽早的拥有一块立足之地之因也。
就是因本人对孝和先生的处境大感惋惜。故而本人尚有一言忠告孝和先生:孝和先生回返荥阳面见到蒲山公后,切勿言说已知本人书信中之内情,只言‘未见到本人、仅是接到了本人派人送来的此信’即可。
想来,以孝和先生的明、机敏,当明了本人此话之意。”
柴孝和让徐世业给说得不觉脸上出现了一丝黯然的神色,神情显得有些落寞的轻轻点了点头。
望着柴孝和的神情,徐世业不觉在心中升起了丝丝的不忍之心,就忍不住又开口问到:“孝和先生可知‘落凤坡’之往昔轶事?”
“将军所言可是‘凤雏’庞统巴蜀殒命之故地?”一愣之下的柴孝和,脱口反问道。
“正是此事!”认同的点了点头的徐世业,随后才仿佛十分慎重的正色说到:“名姓受之于父母,乃天命所赐,自行改之亦会无异。洛水、洛水……。孝和先生可把贵名续之、试念之……。”
“洛水、孝和,洛水孝和,落水孝河……。”仿佛思维已经被徐世业的话语给控制住了的柴孝和,不觉低着头喃喃自语的念叨着。念着、念着……,柴孝和的神色瞬间大变,抬起头来眼中留露出惊恐之色的望向了徐世业,微张着嘴仿佛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