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往来于前后两军之间联络的快马、禀报司马长安所部突然加快了进军速度的消息,徐世业坐在行进中的战马上,不觉环顾了一下驱马围绕在自己身旁的凌敬、盛彦师、雄阔海、乃至窦线娘等,无言中一副十分疑惑的表情。
而头脑机敏的凌敬,则眉头一皱、不觉脱口言辞犀利的叹息道:“唉……!是狗就改不了吃屎呀!定是司马长安等此行斩获颇丰,才更加欲壑难填的欲多多的中饱私囊啊!”
“礼贤说得极是!”恍然大悟的徐世业脱口赞赏了一句凌敬后,不觉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仰头望了望艳阳西坠的天空:“现今已经是过午时分……。这样,海兄同本人一同率铁骑即刻前去追赶彼等予以接应,以免彼等孤军深入出现不测。想来,铁骑途中露宿一夜、明晨早些动身,明日午前就可追及彼等。军中之事就拜托礼贤与彦师兄了!”
连忙急迫的交代了两句,随后就向驱马一旁的雄阔海挥了挥手、示意雄阔海率铁骑跟上的徐世业,已经一马当先的率先冲出了行军中的大队,在雄阔海‘管那些该快的时候不快、不该快的时候却着急去送死的兔崽子们干嘛’的怄气似的嘟囔声中,徐世业马后紧跟着领着两名侍女、‘拖油瓶儿’一样的窦线娘,已经率领着铁骑向前狂飙而去……。
纵马飞奔间,徐世业也不由得在内心里暗自怒气冲冲的腹诽着:就连雄阔海这个‘实诚’人都知道孤军深入等同于送死。你***司马长安是‘着急抢钱给自己买纸烧’啊?你司马长安想死就找绳勒死算了!何必还去连累数千的兵丁?
其实,按照徐世业的想法:谁的生命都是珍贵的!司马长安虽然有诸多的不是,但因他是最初的反隋豪强之一、毕竟还具有着一定的号召力。此次硬逼着他出兵河内,也只是想让司马长安长长见识、接受些教训,以便以后能够乖乖的听话,也并没有把司马长安逼上死路的想法。
现在,司马长安却突然地来上了这么‘一手’,特别是徐世业现在已经知道出任河内郡郡尉、负责掌军的乃是堪称原历史一代名将的张公谨,使得徐世业不免对司马长安所部的处境感到十分的担心。故而,他才马上决定亲自率领着铁骑前往对司马长安所部进行追赶、阻止,甚至是前去予以救应。
事实上,司马长安所部出现的这种情况,也还真就是让凌敬给猜对了!
以往起兵反隋的目的就是为了凭借武力来烧杀抢掠、满足贪欲之心的司马长安,开始之时虽然是十分不情愿的被徐世业给硬逼着才进兵的河内,而且在进军途中还是一步三蹭的拖延着行军的速度。但自进入河内郡以后,随着逐渐的深入到河内郡的境内,司马长安及其部属就开始被河内郡的民生富庶给眼馋得垂涎三尺了!
开始之时,因限于徐世业有严格的军令约束。司马长安也只能是在落营之后,夜半才派人偷偷的溜出营寨,前往白日里已经窥探好的、镇埠中高门大户的民间富裕之家去抢掠一番。
数次得手、一而再的大有斩获之后,则也就更加的刺激得司马长安对钱财的贪欲之心膨胀,加之司马长安还担心随后跟进的徐世业会及时的发现他们这种夜半偷**狗的龌龊行径、以军法对他们加以追究和惩处。
因而,被贪欲之心冲昏了头脑的司马长安,遂就传令全军加快了行军的速度,驱赶着宛如一群散兵游勇似的杂乱兵丁仿佛像‘没头苍蝇’一样的拼命向前急赶,想把背后同样也是行军速度不快的后军给甩得再远一些,以方便他可以进一步明火执仗的抢夺民财。
当司马长安所部出乎于徐世业意料之外的加快了行军速度,被之前同样也没有想到的联络快马发现之时,事实上司马长安所部已经用大约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把后面跟进的徐世业所率领的后军给多甩出去了五、六十里,再加上原来两军之间相差的几十里距离,前后两军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大到了近百里。
而司马长安所部不要命的向前急赶,也并没有按照正常的行军规则提前放出探马、斥候前去查探有无敌情,完全摆出的是一副‘盲人骑瞎马’、胡冲乱撞的架势。现在,即使是去问司马长安率军前行的战略目的是什么,也许司马长安都回答不出来?如果趁其不备的猛然一问,可能司马长安都会下意识的答出:去抢啊!
夜半时分,星月无光、万籁俱寂,夏末的虫蚁有气无力的嘶鸣着,仿佛像是预感到了夏季过后、它们生命的终结期限深秋也就即将要到来……。
宛若‘奔丧’一样‘玩儿命’狂奔了一整天的司马长安所部,此时已经扎营在一处土山的山脚之下。
排列得东一座、西一座的极其散乱的营帐,扔得乱七八糟的辎重、车杖、旌旗等,弄得一片狼藉、尚有点点星火闪烁的炊灶,抱着杆破枪随便一倚就已经进入了梦乡的值夜兵丁……。
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伴随着恍若夜半协奏曲一样、此起彼伏的如雷鼾声,司马长安所部杂乱无章的聚成一堆的数千兵丁的宿营地,本就不像是一座开赴疆场的屯军营寨,完全像是一群背井离乡逃难的难民聚集地。
司马长安所部数千兵丁偌大的屯军宿营地,除了安排了有限的几个此时已经开始‘梦游天堂’的值夜兵丁以外,竟然扎营之后连一丁点儿的必要防卫措施、诸如鹿角、栅栏、陷坑等之类的也没有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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