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早猜到他会如此,本没有多大的反应,依旧是笑的像朵花儿似的:“前几日,不知是谁说的,你虽名义上是萧家的大少,也是萧家的人。且不管这名义上还是实质上,总归我是萧家的大少吧,你萧子痕是萧家的大少爷,我不叫你夫君,难不成叫旁人去?”她贴近他,眼睛微眯,并未压低声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跟在萧子痕身后的几人惊讶的互望了一眼,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个女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云锦罗,你——”他生平第一次有想打女人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那嘴巴张的更大的四季,怒道:“四季,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上的望湖居?”
四季这才闭上了嘴,他承认,他是被这大少给吓着了,平时能说会道的他此刻却成了结巴:“大少爷,这个,这个,是这样的,那个,那个,菜——”
“我来取我做的菜,可惜被个贪吃的小贼吃的差不多了。”云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到萧大少爷看她的眼神,就是想气气他,气死他才好。
那桌上的菜被吃了多少,她是看不到,但闻着这淡淡的酒香,她知道十之八九是白来了。其实,倒也不算是白来,最起码她知道这萧大少爷打算一年后把她休掉。一年,若是她有立足的能力,一天她也不想在萧府多呆。
再看向从石亭中走出的那个女子,身形有些眼熟,像是今日在亭中抚琴的那个女子。她换了一身淡粉色的纱裙,肤白似雪,眉眼似画。在头一侧绾了一个髻,着一只扁平的花形的金钗和几朵粉红色的珠花,娇艳清丽,举手投足间还有一种高雅的气质,是个百分百的绝代佳人,这么个美人,连身为女人的她也忍不住多看上两眼,也怪不得那阳怪气的萧子痕会对她动心。
“菜?”萧子痕回头向石亭望了一眼,再看向云晴时已恢复了平静:“你为何说那菜是你的?那用的明明是我们萧府的东西。”
云晴没想到他会这么幼稚,不过也没错,这萧府的一草一木,皆是他萧家的。
云晴眼睛轻眨了一下,笑道:“这菜确实是萧家的没错,但是却是我所做,你吃了倒也没有什么,但要付我工钱。一道菜一两银子,如何?”
“一两银子?”萧子痕脸黑了黑,心下却不想和这个女人争论,从怀中掏出了五两银子,扔到她的脚边,嘲讽道:“没想到昔日的云家大小姐居然为了挣几两银子,亲自下厨。”
“大大夫尚且能屈能伸,何况我一个小女子。”云晴本不在意他所说的话,接过银子,纳入袖中:“夫君,哦,不对,萧少爷,妾身告退。”
她眼光淡淡的扫过后面跟上来的几人,慢悠悠的转过身子,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对着萧子痕嫣然一笑:“对了,萧少爷,您和这位姑娘两情相悦,打算一年后休了我。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最多半年,定让你如愿以偿。到时候我已是离开了萧家,这喜酒想是喝不上了,就先在这里祝两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这祝福云晴倒是真心的,按照这种情况来看,自己就是那个便宜爹娘硬塞进来的第三者,是自己破坏了本来该幸福一对的两个人,说些祝福的话也是应该的。
那身白衣如白色的云朵一般,随着风,轻轻的越行越远,不留一丝的眷恋。
一个女人被休那就等于她这一辈子完了,她怎么还一副巴不得如此的神情。在场的几位都是面带不解,只有萧子痕面上有隐隐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