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重楼将剑给那飞蓬将军后世景天之后,因宿敌的弱化而颇有些郁郁寡欢地回了自己寝。回去之后,他才想起自己囚了一个小小孤魂在那结界里,便将其放了出来。
静清恢复行动力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重楼,当即大惊,附了念力一掌就朝重楼拍了过去。重楼虽因心情不好有些大意,但也来得及伸出手来接下静清这一掌,却不想,他这随意地一接,竟然是被这小小孤魂推得退了一步。
重楼顿时起了兴致。要知道虽然他也不过用上两三成力道,可区区一只孤魂竟能接下他两三成力道的一掌,并将他击得退了一步,这也着实不太容易。
“汝乃何处孤魂?看上去并非拥有内力,可竟能挡上本座一掌?”
“你将那把剑如何了?!”静清并不回答他的话,一想到红葵生死未卜,她就不由得心生焦急,口气也凌厉起来。
重楼也不隐瞒,竟是如实告诉了静清。事实上,以他之强,也不屑于隐瞒此事。
他冷哼一声之后便开口道:“那剑乃飞蓬之物,本座只是将它交还给他的后世罢了。”
重楼对自己感兴趣之人从来都很是大方,如今他好奇静清那股力量,自然不会轻易出手杀她。当然,这事情他也没有隐瞒静清的必要。
静清皱起了眉头。这魔物虽是魔界之人,但他语气坦荡笃定,神色桀傲不驯,隐隐透着傲视群雄的霸气,看上去并非是会撒谎的那类奸险小人。但是,明明红葵说过这剑是她哥哥龙阳之物,又怎会是那天蓬所有。还有那个后世也很让人深思……
静清心中一动,脑子里冒出个大胆的猜想来,不由得询问地看向重楼:“事关重要,请恕我斗胆一问,这飞蓬是何人?”
重楼对静清失礼的直视也不生气,反而他还挺欣赏她这种不畏的情。于是便也坦然回答了她:“他乃千余年前仙界的大将军,因和本座比试违了天规被贬下凡。”
“他是否曾为千年前姜国太子龙阳?”
“是。”
重楼竟是一一回答了静清的问题,也并未问半点静清如何知道龙阳乃飞蓬后世的事,似乎他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但是他又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看他那神色,完全就不是会撒谎的,亦或者说,完全便是不屑于撒谎的。
奇怪的家伙。静清作下定义。不过此刻却是有更让静清愕然的事情。
那龙阳竟是飞蓬的后世,而此次红葵去的便是她深爱的“哥哥”身边。如此静清仔细想来,似也并无抢剑的必要了。但若要静清回去找那“哥哥”,跟随其左右,她又是万万不愿的。看来,唯一之路,也只有分道扬镳了。
重楼看静清脸色黯然,也只一副没瞧见或漠不关心的模样。他一心感兴趣的只有静清所修炼的奇怪力量。
重楼目光灼灼地盯着静清,直到静清受不了地望向他才收敛了眼神。重楼以命令的口气道:“本座既回答了你的问题,现也有几个问题要你回答。”
如果是别人的话,这样狂妄的口气肯定会引得静清不悦。可是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一种气场,仿佛他天生便应当这样说话一般,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反教人心悦诚服了。
静清想着对方既毫无保留也不屑保留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而且还未多问任何一字,便也轻轻点下头去,答道:“你问便是。”
“在锁妖塔前,及方才,你与本座相较量的那力量是什么?”
静清想若直接说是念力,估计他是不明白的。不如将就席巴当时的话解释一番:“那是人身体内的‘气’,将它附在身体各部位上,便能增强力气和防御。若将其覆盖全身,便有如盔甲一般……”
重楼听过之后,沉吟道:“听起来竟与内力有异曲同工之妙。也罢,世间武道总是相通,如此也并无奇怪。”
静清却是吃了一惊。她在开念之后便无法再修炼内力,红葵曾教过她,可对她完全凝聚不了丹田之气也深感棘手。本来她想这两种力量定是无法同时修炼的,却没想到这个人的这番话竟让她茅塞顿开。
世间武道本相通……是呀,就如跆拳道和柔道,两者有相似之处,又有不同。可用来揍人,又殊途同归了,当真是妙哉。
如今想来,内力不过是内敛之气,要凝聚在身体内,而念力是外放之气,是要时刻维持在身体周围。之前她虽然有想到过,但实在无法做到,只因外放内敛实难以控制,且一内敛“气”,便闭塞了气孔,竟是变成了“绝”。
不过,刚刚重楼那句话已经给了静清提示。武道互通,但也有区别。既然念力需要外力刺激,那内力也是如此。若能打通两者的通道的话,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而现在就有绝佳刺激的人选在。静清将视线放在了重楼身上,紧接着她郑重地朝他拜了一拜,凝视着重楼一字一句道:“请收我为徒。”
一年后。
那时重楼本是不答应收静清为徒的,别说静清是女子,就算她为男子,强如重楼也是不屑于收徒的。再者,他向来独来独往,有人跟总嫌累赘。但静清在抛出“念”的诱饵之后,一心沉迷武道的鱼儿便上钩了。
在这一年中,数次与重楼的较量后,静清慢慢地通晓了内力与念力的区别。她用身体记忆了内力,并且终于打通了内力入门之路,开始修炼起内力来了。而重楼更是天资卓越,只是与静清交手了三四次而已,竟就通晓了念力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