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叶知雅不惊不惧地开口道:“祖母,今天的这件事不是知雅不善处理,只是在等着晚宴这个时机。”
众人一听叶知雅这么说,都惊了一下,见叶知雅依旧一脸的淡然,心里都有点没底儿了。
“哦,你说说看,晚宴这个时机对于你如何处置那支碧玉簪子,到底有什么用?”叶老夫人一听来了兴致,想要看看叶知雅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解决眼下的纷争。
正巧这时,茉莉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悄悄立在叶知雅身边,借着广袖的掩饰,将一个致的细长小匣子递给叶知雅。
叶知雅接过小匣子,笑道:“我一直在想,祖母赏赐的东西都是上好的,所以大家才会争着抢着要,甚至差一点伤了和气。”说着,叶知雅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只见大家都躲开她别有深意的眼神和叶老夫人责备的目光,要么低头盯着碗里的饺子,要么扭头看向一边。
“所以,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叶知雅笑道:“既然东西是祖母赏赐的,祖母最渴望的又是叶府合家团圆、蒸蒸日上,那莫不如就弄一个小比赛,让三姐和念安各自作一首与之相关的小诗,或是做一件物事,祖母您满意哪一个,就将这支碧玉簪赏赐给哪一个!不知道,祖母意下如何?”
“好好好!”叶老夫人一叠声地赞叹道,“就按知雅所说的办!念馨、念安,你们自己决定是要作诗写字,还是针线画画什么的,半个时辰之后,交给我来评判!”
众人顿时都煞白了脸,谁都没有想到叶知雅在这件事上会咸鱼翻身,不但替自己脱了罪,还将碧玉簪的处置权交给了叶府的权威叶老夫人,这样不管叶老夫人如何处置,肯定是谁都不敢反驳,也不敢再找叶知雅的茬儿。
更不安的要数叶念馨和叶念安,她们俩做小姐骄纵惯了的,不肯读书,也不从拿针拈线的,要怎么去参加这个比赛。但是,在叶老夫人殷殷的目光和自家父母的怒目圆睁里,叶念馨和叶念安也只得硬着头皮,选择了难度较小的作诗。反正女子无猜便是德,弄一两句吉祥话的顺口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叶念馨和叶念安侥幸地想。
木莲轻声冷笑,她去过兰榭几次,也见过叶念馨和叶念安是如何学做学问的,自然明白这俩骄纵的姊妹是做不出什么像样的诗来的。
马慧珠恼怒地瞪了幸灾乐祸的木莲一眼,又掐了掐坐在自己身边的叶端文,示意他去教训自己的媳妇儿。叶端文呲牙咧嘴地忍痛,却不敢按照母亲的指示去责备木莲。
自打叶远征中毒的事情之后,叶端文已经再也没有跟木莲说过一句话了,不是他不想,而是木莲压儿就不理他,完全当做没他这个人存在,甚至借由生病搬到了菊苑独立的小院子去住!为此,叶端文几次将怒气发泄在当初挑起事端的蕴儿身上,夜过晨来,蕴儿身上总是布满了激|情过度的青紫和莫名其妙的绳子的勒痕,有时甚至两三天都下不了床。
叶知雅才不管叶端文一家的暗潮汹涌呢,走上前去,将美的小匣子递到叶老夫人面前,轻轻打开,就见原本通体碧绿的碧玉簪子,如今被系了一条喜庆洋洋的红丝带,红翠相映,煞是可爱。
“好好好!难得你有心,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叶老夫人接过碧玉簪子,又夸赞了叶知雅好几句,弄得那些原本要给叶知雅难堪的人满肚子的怨气,却又碍于叶老夫人的面子,不敢发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眼见着撑不下去了,年幼的叶念安腾地站起来,正要放弃,却不知道是谁悄悄地塞过一张纸条儿来,悄悄打开一看,正是一首四句的小诗!心里一喜,叶念安未等急看清楚上面的诗句,就得意洋洋地朗声念道:“荣华花上露,富贵草头霜……”
还没念完,叶老夫人就勃然大怒,喝道:“什么样的诗你都敢作!既然你如此不屑富贵荣华的,那我又何必为难你?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去兰榭读书,停止拨发你每个月的例钱!你就给我好好地在竹苑反省,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叶季哲和严媚儿见自己的女儿竟然傻瓜一样地碰触叶老夫人的禁忌,触叶府的霉头,赶紧双双跪在地上,一面猛地磕头,一面请求叶老夫人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