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他是谁?(求收藏!求粉红!!)
子时中刻,元宵灯会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串儿他们已经熬不下去了。就连出尽风头的坠儿,也蔫巴了。
李迥、李适、李邈送串儿他们回来。
一路上跟李迥跟坠儿有说有笑,李邈和竹汐嘀嘀咕咕,而李适、竹元、串儿却发着呆。
以前最喜欢粘串儿的李迥,自始至终没有跟串儿说一句话。
串儿拎着李适送的美鲤鱼灯下车后,李迥只是瞟了她一眼,而后别转头去。
车很快消失在灯火璀璨的午夜长安大街。
串儿撅嘴回想着李迥的表情,莫名其妙,暗叹一声:“大过节的,摆什么脸色?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杳娘他们早已回家。
萧翁和眉娘受不住累,先睡下了。
杳娘独自坐在院子里等候串儿,迎着寒风,就着两样小菜,喝着酒,满脸的心事。
串儿敲门进了屋,将鲤鱼灯吹灭放下,坐到杳娘身边:
“耶,喝酒?不累吗?咱洗洗睡吧。”
拉拉杳娘的手,却发现那手正在颤抖。串儿疑惑地看着杳娘:
“怎么回事?是在灯会上遇见什么麻烦了?”
杳娘仰头灌下一杯酒,眼泪流了下来:
“串儿,今天,我看见他了。而且,他也发现了我。”
“谁?”
“你的父亲。远远地,他看见了我,我清楚地听见他叫了两声‘杳娘’。他脸色不太好,人也比以前黑瘦。他想挤过来,可是人太多,我又害怕,拼命躲闪,跑掉了。串儿,我真的看见他了。”
突然捂住嘴,哭泣起来:“原来,我一直惦记着他。虽然脸伤了,还是希望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不会介意,希望他能亲自接我们回去。”
串儿看了眼阿翁他们的房间,然后低声道:
“阿娘,您喝多了。咱洗洗回房说话吧,别让阿姆他们听见了白白担心。您把所有一切都告诉我,有什么事咱慢慢商量。串儿大了,能与你分担痛苦,共享欢乐。我是您唯一的女儿,要相信我。”
杳娘抹着泪,看了串儿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串儿的确长大了。阿娘没喝多,阿娘听你的。我去弄水。”
看杳娘进了厨房,串儿把波力扔出来:
“你先睡吧。我要跟阿娘聊天。这十五过的,真累”
娘俩换了衣衫,躺在床上。杳娘抚着串儿黑亮的头发:
“串儿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又顺滑。”
串儿抬头看她一眼:“您想夸自己吧?”
“嗯?为什么?”
“我是您生的,我有什么优点,那都是承了您的好。”
杳娘闷笑着:“是啊,是啊。其实,你的鼻子很象你父亲,耳朵也很象。”
“阿娘,为什么见到他会害怕?为什么离开他?”
“不是怕他,离开他在外求生存也是情非得已。而且,女子讲求德言容工,我这容已毁,怎么见他?他常年在外征战,军功显赫,很少在家,与家中子女妻妾难得一聚。见到他平平安安的,我就满足了。”
串儿迟疑片刻:“那,您是妻,还是妾?”
杳娘脸红了:“串儿,说到这个,阿娘得先告诉你前情。”
“您说。”
“我们是蜀地人士,你外祖乃剑南道西川节度使麾下领军参事。那一年发生叛乱,逆贼勾结吐蕃联合南诏,攻击西川。西川只有不到四万的军力,只能向朝廷求援。蜀地易守难攻,领军元帅派你的父亲潜入蜀地相商,无奈他被叛贼重伤,只得在我家将养。”
串儿点点头:“你就是那时候看上他的?”
“算是吧。你外祖忙于战事,他伤势沉重身份特殊,不方便交给医官,母亲带着我们担负起了照顾之责。其实,战时也没那么多男女顾忌。”
“等我们发现双方心意的时候,已经陷入太深。那时才知道他已有妻室。我不甘为妾,却又放不下他,却没想你外祖与他父亲有旧,看我们有情,便将我许给了他。”
“做妾还用许吗?”
串儿发现自己口气有些不对,已经来不及了。是,自己早有感觉,可是真的听杳娘说出来,心里还是很失望。算了,不能拿自己的观念来要求这个时代的女人。
“他父亲许诺,允他纳我为贵妾,三书六礼一样不少,子女视为嫡出,都记入族谱。我想了想,这样既能让感情有个结果,又能让子女不吃亏,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