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钧明显一愣。
有关于西凉珍的事情,其实他和妻子从来没有在明面上谈起过,可谁又真的是傻子呢?
看着夫君的表情,妻子小心的说着:“夫君,阿凉好歹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她,这十几年活的就是一个傀儡。若是她有了新的生活,咱们就不打扰她了吧?也算是……他日九泉之下,有颜面去见婆母。”
听妻子提到了母亲,西凉钧明显的愣住了,脸上很快就浮现出羞愧的表情来了。
想到老母亲,他的确是心有愧疚……
这么多年了……
“你,好像知道现在的这个妹妹,不是阿凉?”西凉钧在一开始的羞愧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察觉到妻子口中的漏洞。
妻子也没打算瞒着:“在大信西北的时候,你记不记得有一次线索断了,后来找着有两个不同的方向?最后你决定了往大信京城走?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妹妹应该是留在西北了,而且……应该是自愿留下的。”
虽然说阿凉是夫君的亲妹妹,是她的小姑子,论理应该是夫君更加了解小姑子。
可这么些年,夫君又有多少时间去和阿凉相处,去了解呢?
远远不如她……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西凉钧有些生气。
妻子立刻低头认错,只是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看着西凉钧,眼中闪着光:“夫君,我只是想着,让阿凉快活些。做了十几年的傀儡,也够了呀。就让她就着这一次的机会,远走,去做她自己不好吗?难道非得要把她抓回来,继续做傀儡吗?”
她不愿意。
她有良心。
百年之后,她不想没有颜面去见婆母。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西凉钧忽然捂住脸,声音里充满了沮丧。
其实一开始阿爹对妹妹如此宠爱的时候,听到那些妹妹风头盖过他的话,他生气过,嫉妒过,甚至为难过妹妹。
可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地明白了,阿爹对妹妹的宠爱,并非好事。
尤其是那一次,听到有人在议论:
“如果西凉王真的那么疼爱这个女儿的话,又怎么会任由大家伙这么议论郡主呢?这凡事啊,可不能看表象!”
这句话,直击天灵盖!
从那以后他便真的明白了,也对妹妹有了愧疚。对妹妹也比以前好了,当他开始对妹妹好的时候,看到妹妹那惊喜快乐的表情,他甚至有一种罪恶感。
他内疚过,自责过,不忍过,却从来没有想过放妹妹离开这里……
这是不是代表了他,有多么的自责?
“不是的,夫君。男人么,都粗心,你没有注意到,想到这点很正常。尤其是从你小开始,就已经这样了。你是习惯了……习惯,是很可怕的。”
妻子劝他。
也确实是觉得不怪他。
但冷血么……的确是有一点的。
人都是自私的,这样的坏境,对夫君是有利的,他又是从小就习惯了如此,自然也就想不起来去改变了。
“那你说妹妹,现在在哪里?平安吗?只要她过得好……我可以让她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活着。”
这是他作为哥哥,唯一能做的。
——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阿凉就起来带着雨竹出门去了。
阿凉倒是精神奕奕的,反而是雨竹带着两个不太明显的黑眼圈。
雨竹对此十分无奈。
主子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反而是她折腾了半宿没睡着。
主子的心,怎么就这么大呢?
“呀!你怎么在这?”阿凉看着忽然冒出来的韩焱烯,有些吃惊。当看清楚他一身玄色劲装,勾勒的宽肩窄腰,就有些眼冒红心了。
哇塞,这个身材真的是绝了哦。
察觉到阿凉的眼神,韩焱烯有些得意。
自己之前就察觉到了阿楚似乎挺喜欢的他……的身子的,所以这一次就特意换上了这样一身衣服,能够将他身体的优势勾勒出来。
果然没换错啊。
“我说了,我等你啊。”韩焱烯现在是情话满级,信手拈来了。
阿凉脸色微红,却不太喜欢这样的调调:“登徒子。”
韩焱烯立刻收敛了笑容,认真的说道:“我不是登徒子,只是想着讨好你。”
“哼。”
阿凉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哼,丢了一眼韩焱烯,就拉着雨竹在前面走着了。
韩焱烯亦步亦趋的跟着,也不再说什么,更没有解释了。
阿凉就更加生气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就是生气了。
倒是雨竹看看主子,再回头看看韩焱烯,捂嘴笑了。
一晚上的担忧,就这样消散了。
在主子和这位之间,萦绕着一种温馨的暧昧,还有一种别人都插不进去的感觉。
可能主子都没有注意到吧,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喽。
不过,韩焱烯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做的。
“阿楚,你尝尝这糖葫芦,就是没有你做的好吃,我记得你最爱吃草莓的冰糖葫芦,只是可惜这里没有草莓。等回去了,我做给你吃啊。”
阿凉心中愈发肯定了,别的口味的冰糖葫芦,除了现代人,哪里还有人知道啊?
“阿楚,你尝尝这的凉茶吗?听说是这里的特色,我喝过一次,比起你做的奶茶来,差远啦!”
“阿楚,我看这里卖的鱼不错,我好想吃你做的炭烧烤鱼啊,什么时候你能给我做一次啊?”
“阿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