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苏子籍有些不爽,他暗想:“我虽在京城经营一段时间,可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还是感觉不太够用。”
想要真的争夺什么,起码也得做到和蜀王那样,才能与齐王一争。
但以皇帝对他的态度,很可能短期内难以达成这个目标。
他现在欠缺的,其实在京城官员中的人脉,野道人他们纵然是手里有钱了,能结交的也只是底层,在消息获取上,往往要晚许多。
短时间内,这样情报获取,还没什么大影响,可真的等身份过了明路,入了场,这样水平就不够用了。
才一回到府衙,没一会,岑如柏就拿一封密信来了。
“公子,这是过路一支商队带过来的信笺,我已查看过了,信封上有着暗号标记,这是路兄送来。”
苏子籍接过这些,打开了一看,果然京里的确是出了事。
路逢云之所以没有迅速传书,是因怀疑这种联络方式被人给盯上,路逢云半生都在江湖上行走,最小心不过,一旦认为有人盯上了,就立刻缩手不再动。
直到听说了皇帝打算让苏子籍回京的消息,路逢云这才不得不将消息传出来,为了稳妥起见,中间让人倒了几次手,最终由一支和路逢云无关的商队,顺便将信带了过来。
“皇帝急召我回去?”苏子籍神色中带着凝重,这是为什么?
自己才在顺安府二三个月罢了,就算是刷个金,也总得过了一年,为什么又要急召自己回去?
“公子?”岑如柏见他这样,轻唤了一声。
苏子籍将信和密码本递给岑如柏看,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都说天恩莫测,京城之中居然有了这样的传言?
“公子,或是您之前做的那些成绩,被陛下看在眼里,陛下觉得顺安府的事全都解决了,不必再让您留下来。”岑如柏看完这信,先安抚了一下。
不过随后又说着:“不过,这事单看起来倒没什么,可路兄同一时间被人盯上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却不寻常了。”
苏子籍点头,站了起来:“本朝有府多少个?”
岑如柏不明所以,也跟着站起来,说着:“我见过官档,大体上有府郡一百四十多个,不超过150个。”
“是呀,一百五十个府,对皇上来说,就算把顺安府治理的花团锦绣又怎么样,能有多注意?”
“我这点成绩,又算什么,能及天听?”
这消息可能是真,也可能不是。
“皇帝到底在想什么呢?”
苏子籍有些想不明白,他不是看不出,皇帝对他态度,除非是有大事发生,直接皇帝的想法被扭转,否则,此时召他回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见苏子籍沉思着,同样费解的岑如柏,也不好打扰。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直到有脚步声从远处急急过来,到了门口。
岑如柏一眼瞧见了,叫:“你这么张惶,是起反了么?大人在作事,不许随便打搅!”
“苏大人!”公差一头热汗,气喘吁吁,在二人同时看过去时,不及分辨,朝着苏子籍就是一礼:“总督和钦差大人已经到了码头了,要立刻见您!”
“钦差,是谁?”
按照路逢云信上所写,京城就算有消息,钦差抵达也太快了吧?
哪怕钦差一接到旨意,就日夜兼程,以最快速度赶路,也不能在此时赶到顺安府吧?
“是罗钦差。”公差不敢直接说名字:“和总督大人一起来了。”
“哦?原来是罗钦差!”
罗裴不是巡查省内么?又有什么事找自己?
苏子籍越发觉得这里面怕是有大事,不及细想,说:“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给岑如柏递个眼神,岑如柏点了下头。
就算这次是祸不是福,以岑如柏的逃命,也能够逃脱。到时留的一些后手,自然有岑如柏去做了。
抱着这种最坏的打算,苏子籍乘牛车,匆匆赶到了码头。
一艘官船,正停在岸,牛车抵达,苏子籍下车,听到了一声鹰鸣。
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个黑点从高空飞过。
再细看,只见码头已经戒严,站的是赶过来的衙役,聚集了看热闹的士民商人,虽有几个甲兵排列,但并没有闻到杀气,心里略安。
而且迎接的人也认识,是张睢,八品官,还是那副相貌端正白净的样子,并且满面带笑:“苏大人,钦差正在船上等着您,请吧。”
“原来是你,钦差大人有什么事教诲?”苏子籍收回目光,迈步上船。
“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张睢上次得了教训,却不敢多说,请着苏子籍入内,就看见了两人。
进了船舱,除了罗裴正看着自己,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三品官,正看着自己,他和祁弘新年纪相似,都两鬓生出了白发,但除了这个,保养的不错,并且也见过,是本省总督了。
只是正带着一些惊异眼神在打量自己,似乎想要透过这张脸看个明白。
才想着向二人见礼,结果罗裴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说:“苏子籍,接旨!”
苏子籍跪倒:“臣顺安府代理郡丞苏子籍接旨!”
“奉皇上口喻,着苏子籍即刻回京,不得有误!”
说完口谕,罗裴随即变了神色,不再刚才带着严肃的神情,而带笑,且笑容也十分和蔼:“苏大人,我也要传旨龙宫,并且速速回京,你可是有什么要收拾?若是有,就尽管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