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东西从刘妗眼眶滑落,她脸上的笑,没了。
“我发现,我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没有工作,没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每天的心都在一个人身上。
满心满眼的都想着那个人。
为那个人洗手作羹汤,对那个人嘘寒问暖,他每天吃什么,每天穿什么,生活中该用什么。
他喜欢什么。
所有的所有,做到极致。
似乎,一个人的生命里就只有那一个人。
别的,没了。
她试问自己,无数次问自己,她能做到吗。
然后,她无数次的回答自己,她不能做到。
可,她为什么要自己做这些?
难道一个人的生命中除了爱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做自己,难道有错?
她未有错,廉时也未有错。
她们在一起时,也从没有要求过她要怎么做怎么做,他从不限制她,从不强迫她。
她喜欢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被他宠坏了。
以致她忘记了,她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那一年,林帘用自己的心温暖廉时,每一天,他们在一次的每一个时刻,她一点点走进廉时的心。
她成了廉时心里的那一颗朱砂痣。
而她,从没有走进廉时的心。
眼泪不断掉落,刘妗捂住脸,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他一直在纵容我,纵容的我都忘记了他也需要温暖。”
“而我从来没有给过他温暖,是林帘给的。”
“我一直觉得林帘配不上他,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廉时在床前,看躺在床上的人。
她眼睛很大,眼睛很黑,就如两颗黑宝石。
只是,此刻这双眼睛里是苦恼。
“爸爸,可可真的在这里守着,妈咪就会醒吗?”
湛可可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人。
她一早便起床了,自己穿好衣服,刷好牙,洗好脸出来。
她往楼下跑,却没有看见爸爸和妈咪。
平常一早爸爸和妈咪都会在楼下的。
她叫,爸爸和妈咪的房门打开了,爸爸让她上楼。
她飞快跑上来,很开心。
可爸爸跟她说,妈咪还在睡着,只要她去守着,妈咪便会醒。
她便在床前守着。
可她守了好久,外面的太阳都晒小屁屁了妈咪也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