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苦想好久,安玉终于想到一个既不会特别惹人注意,也不会亏本的小本买卖。卖茶叶蛋,卖韭菜盒子或者萝卜丝饼。**蛋,韭菜,萝卜都是自家自产的,不需要成本,唯一花费的就是一点时间,调料,人工,还有菜籽油和煤球。
她一开始最先想到的是十几年后大街小巷都疯魔的麻辣烫,转念想想,安家没本钱,租不到店铺,也办不起卫生执照、营业执照什么的,更没人十几个小时待在店铺里看店做生意,而弄辆板车,搭个简易的街边摊,早上推到菜市场,傍晚推到学校门口摆摆,今天卖不掉就明天卖,明天卖不掉后天卖,再卖不掉,就自家早上加餐。
唯一需要留意的只有镇上的城管,十几年前的城管不像十几年后的那样穷凶极恶。大家都是一个镇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准彼此还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所以只要不在上头下来检查的时候,去触他们霉头,而摆的摊位没碍着谁,他们一般是不会随便出头,惹人嫌。
决定好接下来要做的事,安玉蹲在井边洗被单床单帐子的动作加快,手里挥舞的捶衣服的槌也愈加用力,抹肥皂,揉衣服,捶打,过水,清洗,绞干,晾晒,短短一上午两三个小时,安玉便把自己床上的和两个姐姐床上的被面、被单、床单,挂在床上帐子全都洗晒好,从被子里拆出来的被絮,铺在干稻草上头的旧被絮,还有垫底的干稻草,一一被她抱到院子里,晾竹杆的晾竹杆,晒竹匾里的晒竹匾里……
做完这些事,安玉奔向厨房,在壁橱里翻找了好久,找到一些放置很久的花椒和八角,看看手心里少得可怜的香料,安玉转去堂屋的长台抽屉里找茶叶,乒乒乓乓一阵吵闹,翻出一个雕刻了喜鹊登梅图案,色泽暗淡的老锡罐。
抬手摇晃了下,听到里面传出细微的沙沙声,打开一看,一股茶香迎面扑来,安玉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脑海中回荡着一串电子音,“茶叶锡罐,工艺,浮雕,图案,喜鹊登梅,年份两百三十年。”
没想到安家居然还有一件两百多年的古董,据推算下时间,应该是从清初传下来的。不过像这样的茶叶锡罐,就算卖给古董铺子,也值不了几个钱。
重生前见识过不少好东西的安玉自然清楚同一年代的古董,在市场上买卖时,价格会呈现出令人感到十分惊愕的巨大落差,除非她手中的这个茶叶锡罐是众所周知的名家所制,或者是从廷里流出来的,否则在大多数收藏家的眼里,它一文不值。
把锡罐对准大门口的光亮处,安玉朝罐子里瞅了瞅,眉梢轻扬,安家还是有点好东西的。锡罐里的茶叶在十几年后,都是论克卖的。她倒是一点没把手中两百多年的古董茶叶罐瞧在眼里。
安玉的价值观很现实,不能立即换钱的东西,就算它是两百三十年前的古董,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白占地方的破铜烂铁。
想到破铜烂铁,安玉眼睛一亮。
她怎么没想到这个简单易行的赚钱法子呢?用她**肋的探测能力,收破烂。
现在市场的破烂货都比较便宜,绝大多数人都意识不到那些他们视作破烂的东西,会在十几年后,价格翻上百倍、千倍,甚至万倍。
别人不知道,她知道啊。她完全可以利用这十多年的时间差,一点一点为两个姐姐打造一个桃源般的农庄。
而且她还可以利用收破烂,给两个姐姐收集一点学习用的资料参考书。书店里卖十几块钱,几十块钱一本的参考书,收破烂的话,只要一两毛钱一斤。要是运气好,她说不定还能收到什么孤本。就算没有孤本,收一点其他方面的书籍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