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挡着厉鬼进入的屏障并未能阻拦住廉歌的步伐,一步踏出,廉歌便踏入了村子里。
村子里的道路,就如同建筑房屋一般,依傍着贯穿整个村子的河流而建。
沿着这村子里的道路,廉歌缓缓挪动着步伐,不急不缓地向前走着。
村子里,显得很是安静,村道上,看不到半个人影。
唯有萦绕着的风,不时将一座座房屋里,村里人的窃窃私语传到廉歌耳边,证明着这并不是一座荒村。
微微抬头,廉歌朝着头顶之上看了眼。
那笼罩着村子的屏障,虽然阻挡了大部分阴气和怨气,但还是有不少阴气,就如同穿过滤网般,浸入屏障内,在村子中,萦绕,扩散。
一步步,廉歌看着道路旁一座座紧闭着门窗的建筑,和眼前弥漫着一丝丝阴气,朝着村子中央走去。
“……今天应该又要……”
“……只要把今天的仪式完成,村子就能够……”
听着一座座屋子里,或喜或愁的声音,廉歌不急不缓地走至村中央。
……
村子中央,是个小广场,最中间是围绕着那穿过村子河流,挖掘出的一座池塘。
上游的河水流入池塘中,又随着池塘下游的河流,朝着村外流去。
在那池塘上游河流旁,长着颗根深叶茂的树,似乎是平常村子里人乘凉的地方,
只是此刻,那树上,却捆着个人。
一个穿着碎花布的年轻女人,被粗麻绳牢牢捆在树上,手腕上被反手束缚着,同样捆着麻绳,麻绳末端缀着块沉重的岩石。
年轻女人脸上,眼神中满是恐惧,但嘴却张开着,被以一根麻绳捆着,勒着,在将其固定在树上的同事,也让她说不出话,喊不出声,只能发出痛苦的唔唔声。
在那年轻女人身旁,枝繁叶茂的树荫下,一个穿着短袖汗衫的男人坐在一块石板上,虽然天气不热,但额头上却汇聚着汗水,不时从脸上滑落。
男人不时抬起头看眼被捆在树上的年轻女人,不时又转过头,看向别处。
看着女人,其眼神中透露着不忍,似乎是动了恻隐之心。
而那年轻女人也注意到了男人的眼神,无力挣扎着,发出唔唔声,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男人。
……
再回头看了看女人,男人犹豫着,从石板上站起了身,绕到树后,解开了勒在女人嘴边的绳子,
“你想要什么,想喝水吗?”
“大哥,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
解开勒在嘴边的麻绳后,年轻女人嘴边留下了一道红痕,
看着男人,年轻女人的泪水瞬间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我给你当媳妇,给你生孩子,行吗?我绝对不跑,我就待在这儿,哪也不去,您放了我吧。”
年轻女人恐惧着,对着男人苦苦哀求道,
“我有媳妇。”
“我吃饭很少的,我可以给你家扫地煮饭,喂猪还有种田,都行的,大哥,我有用的,大哥,我真得有用的,您放了我,放了我吧……”
年轻女人愈加恐惧地哀求道,
“……对了,对了,大哥您看我漂亮吧,您睡了我,睡了我吧。”
年轻女人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说着,眼泪不断从眼眶里涌出。
男人只是摇了摇头,从旁边石板上拿起了水杯,打开杯盖后,放到了来年轻女人嘴边。
“喝口水吧。”
“我不喝,我不喝……大哥,您听我说,听我说吧……”
女人挣扎着,恐惧着,摇着头。
男人只是看了看年轻女人,将水杯重新放到了青石板上,拿起了之前解下的麻绳,
“……大哥,不要,不要……我让你睡,我做什么都行,你放了我吧,我给你家干活,要是我偷懒你就打我……大哥,您放了我吧。”
女人见状,神情愈加恐惧,挣扎着,喊道。
“要怪的话,就怪你命不好吧。”男人拿着绳子,就要将年轻女人嘴重新用麻绳勒上。
“大哥,大哥……你们是要把我沉进河里对吧,没用的,都没用的……这是迷信,就是迷信啊。”年轻女人说着,眼泪不断流着。
“胡说八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男人似乎变得有些生气,“我们村里鸡鸭鱼都在死,就是因为水神生气了,只要让他平息愤怒,我们村子就能好,不然我们村子人都要死!”
“没用的,没用的,和我一起被卖来的两个,都已经被沉进河里吧,有用吗!”女人哭喊着,挣扎着。
“你懂什么,只要把你沉下去,我们村子就能好,只要把你沉下去……”
男人重复了两遍,眼神愈加变得坚定,拿着绳子就将年轻女人嘴重新勒着,捆了起来。
……
听着男人和被捆住年轻女人的话,廉歌一步步走到了树边,
看了眼那男人,廉歌微微抬起视线,扫了眼村子里,弥漫着的一丝丝阴气。
最开始的家禽是为什么死的,廉歌暂时不清楚,
但现在这村子里的家禽还在死,却正是因为这村子里将之前那两年轻女人沉河之后,化为厉鬼浸入的这一丝丝阴气。
收回视线,廉歌重新看向树下的年轻女人。
而就在这时,
一道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这村子小广场边的建筑旁。
身影很矮小,是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孩。
从建筑旁探出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