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把那两份卷宗详细翻有几遍,明、卫这两个人在这里面互揭其短,并把许多罪责推向对方,并且还一边痛斥其人,一边把自己描述的如何无奈,如何不得已。
不过倒也互相应证了一些东西。
至于这两个人,他决定暂时不去动,毕竟两人送来的这些东西的确有用,而且严格来说,两个人作法只是基于立场和利益的缘故所做出的选择,组多只是道德上的缺失,并没有触发什么律条。
便是真的有过错,也并不在他这个玄府玄正的管束范围内。
他把卷宗收妥后,在开阳学宫之内又待了几日,便就再度往良州而来。
这一回,他住入了李青禾在此安置的产业之中。
这一座建立在州城郊外的庄园,依山傍水,树木环绕,内中竹石清泉,溪流亭榭,应有尽有。
这里虽然自然风光不错,可地界却是十分荒僻,仅有一条水道通向州城,寻常人除非乘船游览景物,通常不会来到这里的。
不过这对飞天遁地的修道人来说就没什么妨碍了。
张御在到了这里后,就吩咐人手把曹方定、时悦、还有杏川道人等人寻来,问道:“最近情形如何?”
曹方定回道:“回禀玄正,之前我们一连捉拿了两位大匠,虽说这两人暗通霜洲,罪有应得,不过天机院里有人却是故意用另一番说辞。
说什么玄是在刻意针对他们这些能够打造造物的大匠,想要把天机院从青州地面上革除出去,所以现在各州天机院内人心惶惶。”
杏川道人不屑道:“他们这是心虚。”
时悦点头道:“是这样,有些人,往往自己在暗地里要对别人做些什么的时候,也怕别人对自己也这样做,这说明他们的确有过针对我们的心思。”
张御在又问了一些话后,就让诸人离去,不过却单独把曹方定留下,并要其这几天注意留神天机院副院主谭从的一举一动。
明、卫两人在那卷宗之上,主要说得是就是谭从的照州天机院与开阳天机院的一些交流往来。
但是开阳学宫的大匠都是十分讲规矩的,并且对青阳上洲的大匠都有一分警惕之心,所以每次技艺上的交流,他们都会留下一定的记录,这面有不少涉及掩饰造物人的方法。
再加上上次在审问费大匠的时候,其人也言或许可以问一问天机部副院主谭从。
所以他敢肯定,谭从绝对是问题的。
不过他之前之所以不动这个人,一来是因为这个人名声很大,二是也没有明确的证据,不好随意拿人。
但现在要找寻突破口,就必须从这个人身上想办法了。
在让曹方定退下去后,他又命人去把关押在检正司衙署内的费大匠请了过来,试着再是了解了一下情况。
费大匠听他问起后,想了想,问道:“玄正是不是得到了一些东西,准备着手调查谭副院主了?”
张御道:“确然是有这等想法。”
费大匠沉声道:“那么我猜,张玄正现在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一旦抓捕了他,那么不但会使天机院本来分散的人因此而抱团,而且也会打草惊蛇?”
张御点头道:“确有这等原因在内,费大匠可是有什么想法么?”
费大匠抬头看过来,道:“我的确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帮助玄正。”
张御道:“不妨说来一听。”
费大匠道:“玄正,我们可以先让范大匠打造一个谭从的替身,以他的技艺,他人定然看不出破绽,然后玄正趁谭从外出之时将其抓捕,同时把替身放了他回去,这样可以替玄正稳住那边,同时还能查出一些内部线索来。”
张御思索了一下,却是否了这个建言,他这次本来就是为了彻查造物人替身一事,自己又怎可带头去做?
了起来,走过来伸出纤指放在他的头颅两侧的穴位上,轻柔的按拿了几下,他闭上眼睛,身躯靠在椅背上,问道:“到哪里了?”
施姜轻声道:“老师,已经过了归州了,最多再有半个夏时,差不多就该到启州了。”
谭从嗯了一声,在施姜轻柔的手指下,他脑袋放空,生出了一股睡意。
可就在这个时候,整个飞舟微微震动了一下,而后舱门无声无息移动开来,一个人影自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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