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妖女两字,绿娥比朱玉润笑得还花枝乱颤:“小姐,我没有听错吧。你头一次有别的诨名哎~以前都是猪……”还没说完,腰上便结结实实被扭了两下,只得住了嘴。却仍笑个不停。
止住笑意,朱玉润对‘白道’两个字犯了合计。心下暗道有趣:这白道的人穿黑衣,我们**反而穿白衣。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心下犯了嘀咕:这又是妖女,又是**,莫非这飞龙门是恶人齐聚?
想想黎海龙和众师兄的来头,朱玉润仍是百思不解,小手拉拉一旁乔玉书宽大的袖袍:“大乔师兄,这武林中人也分黑白两道?我们飞龙门莫非是传说中的魔门邪教?”
乔玉书轻轻拍了拍朱玉润的头,一脸的亲昵。朱玉润登时起了一身**皮疙瘩。抬眼望着一袭白衣的乔玉书,仍然是那副雷打不动的表情,微微笑着,那眼神,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她爹看着她玩泥巴却放任不管的表情。
“师兄?”见乔玉书不回答,朱玉润用力地摇了几下他那洁白的衣袖。
乔玉书这才开口:“润儿问得极好,这武林的黑白两道,自是不同于市井的黑白两道的。壬癸为黑,庚金为白,市井多取吉凶之意。武林的黑白则是以功法规则为界,白道循规蹈矩,行事一层不变;**独辟蹊径,只要与人于己无害,大可不必讲什么规矩礼法。”
朱玉润听他口齿清楚,说得头头是道,心下不由得生出了几分佩服。
见朱玉润微微颔首认可,乔玉书微微一笑,继续道:“至于妖女,武林中人嘛。一言不合,女子皆为妖女,男子均是恶少。”
这话说得浅显直白,身旁的绿娥也做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来。引得朱玉润哑然失笑。
望着身上的一袭白衣,朱玉润还是有些许疑惑:“乔师兄,那为何白道穿黑衣,**反而穿白衣呢?”
陷入沉思,朱玉润脚下一歪,乔玉书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了她的肩头。迎上怀中人好奇的眼神,乔玉书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无关颜色,而在乎其涵义。白道穿黑衣,取其不易被其他颜色染混、正统、循规蹈矩之意。而**穿白衣,是取其易于海纳百川,随心发挥潜能,不拘小节之意。”
沉浸在黑白两道的新奇理论中,朱玉润全然不觉两人的异样,笑道:“乔师兄以后要多给我补补武林知识才是。”
两人沿着林边小路前行,边走边聊。绿娥随侍其后。所过之处,众人皆目瞪口呆地慨叹大乔师兄和小师妹感情地飞速进展。不少梦想着抱金花瓶的飞龙少侠,还来不及进行殷勤攻势,便被大师兄的美人在抱彻底粉碎了希望。
与此同时,树林中怨声四起。衣衫褴褛的神仙堂派众人正望着高矮不一的灌木林木和杂草枯枝咒骂。
飞龙门会客堂中,欢声笑语。
黎海龙正拿着一张地形规划图,笑得合不拢嘴。“为师五年多都没解决的场地问题,玉润刚上山就搞定了。你果真是为师的福星啊。难怪朱老兄夸口,说你走到哪里旺哪里。”
“师父过奖了。”朱玉润笑嘻嘻的站在桌前,“要不是师父早有规划,徒儿还真不知道安排这些闲人干些什么。”眼见黎海龙还要挑灯夜参详规划图,朱玉润识趣地退下,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按照飞龙门左师右徒的格局,众弟子的卧房均在庭院右侧,毗邻练功场。卧房的安排自是按入门的长幼顺序。黎海龙临走时并未交待管理杂役的弟子,因此,朱玉润按照飞龙门的规矩,住到了最把头,也是最窄小的一间卧房。
许是多年无人入住,许是年久失修,小屋处处透着冷,开门见床。绿娥一向都是朱玉润的贴身侍女,与朱玉润同吃同住,哪里见过这么破旧的地方,当下沉了脸要去找黎海龙理论。
“小姐果然说得没错,黎门主真是杀人于无形。表面上笑眯眯地,暗地里却分了这么个破屋子给我们住。亏老爷还给了……”见绿娥越说越离谱,朱玉润连忙上前掩了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