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润正色道:“他若认了冒名顶替,你可想过他的下场?”
话音刚落,林逸风便自顾自冷笑道:“他的下场,从他毒害我母子二人、追杀我到最后冒名顶替,便已经注定了。”
对于这段陈年旧事,林逸风并不愿意过多提及。朱玉润也只好讪讪地告辞。不知不觉,竟已经走到了盈溢山庄。守门的神仙堂弟子见了她,一脸惊喜道:“郡主怎么来了。”
堂主早有交待,只要是郡主来了,就必须请进门。见朱玉润不答话,那守门弟子便一路小跑着往前厅里去了。
不多时,一袭黑衣的严宣徽便着从守门弟子小跑的方向快步走来,扬眉调侃道:“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润儿似乎有些心急。”
乐天站在身后瘪嘴,心道:刚刚某人还说自己要更衣沐浴去公主府,洗了一半听说郡主来,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
朱玉润望向那还滴着水的白发,笑道:“赶紧进屋里去,一会儿该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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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堂的布局秉承了神仙堂众人耐寒的体质,窗纸亦是单层,朱玉润只觉得屋内冷异常,不由得抱紧了双臂。
严宣徽身上只着单衣,却是面色如常。一旁的逍遥乐天赶紧差遣弟子到库房里拿出早已备下的炭炉来,点了火足足有一刻钟,朱玉润才感受到身体里涌上一丝暖意。
见朱玉润神情黯然,严宣徽关切地道:“润儿可是为了钟大编的事情烦恼?”
朱玉润赞同地抿了一口热茶,叹道:“这林逸风和乔师兄似乎非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来。”
“他们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严宣徽神色平静,突然又严肃地道:“你最好不要掺和。”
朱玉润摇了摇头:“我答应阿浅尽量帮她斡旋,这二人貌似有些误会。”
严宣徽叹了口气,对着门外朗声道:“琉璃。”
一道红色的身影跃进堂内,落落大方地同朱玉润打过招呼后,方对着严宣徽道:“堂主,有何事吩咐琉璃?”
严宣徽道:“你去查查林逸风和乔玉书这两个人的底细,关键是两人交集地部分。”
听到熟悉的人名,琉璃飞快地瞟了一眼朱玉润,见朱严二人依旧言笑晏晏,神色如常,方领了命令去了。
拉起朱玉润粉嫩纤长的玉手,严宣徽目中露出些爱怜,语气却依旧是不容置疑地认真严肃:“润儿,待琉璃查出些线索,我们再继续帮忙不迟。我总是有些不好的感觉,你同这件事,很可能也脱不开干系。”
朱玉润闻言苦笑,自己确实同这两人脱不开干系。林逸风是自己昔日救助的,而乔师兄也和自己相识多年,现在又是阿浅的夫君,可以说是关系匪浅。
捕捉到严宣徽话语中的‘我们’二字,朱玉润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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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三日,一向神速的琉璃便有了不少线索。
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乔玉书常常去祭拜的颜姚氏。虽然乔玉书通常祭拜后,都会将供品的一部分带回去。可依据那供品的规格来看,分明是祭拜女亲属长辈的。
而能让乔玉书每逢节日去祭拜的,怕就只有他本人真正的母亲了。从墓碑推断,乔玉书很可能是颜氏一族,而姚则是他的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