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脸色阴沉,摇头道:“再等一等,上一次你我以为他已经精疲力尽的时候,此人自断琴弦,以弦断之势,打出那七道剑光,杀了我们多少人,甚至打瞎了你的一只魔瞳……上上一次,我们以为他油尽灯枯,为了救他那两个同伴,连身边的刀剑都送出去了,结果无数楼船齐射,被那磁光瓶中迸发的两仪元磁神光吸摄,接着又有八十一枚雷泽神砂,无数雷精沙洒出,叫白骨楼船倾覆近一半,这才未能一口气打破城门,反倒被唐军反攻掩杀了一回。”
番僧道:“他真的只是元丹境界?”
李林甫凝重道:“多半还是借助了背后长安大阵之力……其本身的法力,并不强大!”
“纵然如此,也称得上绝世之姿了!”番僧叹息道:“正道底蕴何其深厚,只是一无名小卒,居然就让你我束手无策,只能以车轮战耗其精力,在殿前,听闻耳边那整齐的盔甲摩擦声,不由得面露苦笑,钟馗无奈道:“我无法对禁军出手,不然神道即刻反噬,除非有陛下之命!”
李泌双手颤抖,几乎拿不住拂尘,他怅然道:“太子……太子……”
“李亨本就是中人之姿,做一个守成之主尚可,今日天下大变,不能肩负天下百姓,长安无数生灵,也并不意外。”钟馗道:“今日,我随长安而死,李泌……你去追随太子吧!好歹与他身边的魔头斗一斗……”
“泌,不能付人所托!”
李泌一推头上的法冠,迎着禁军而去,没有诸神相护,他终究只是一位中了毒的结丹修士而已。
“我死,上清珠也不能有失!府君去请公主、裴将军来……这里有我拖着!”
“来着止步!前方乃陛下所在,谁敢上前?”
李泌迎着禁军而去,对着那数百带甲精锐怒吼道:“长安守军在死战,我在守护陛下和社稷,尔等在干嘛?”带领一众禁军的边令城道:“李泌挟持君父,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