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唐朝的“欺负”,跟二十一世纪汉语中的“欺负”,不是一个意思!”刹那间,张潜恍然大悟,随即,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直冲心头。“在大唐,做个好人也他妈的太容易了。没在第一时间将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给祸祸了,就行。”
然而,接下来,张潜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非常荒诞,又非常尴尬的状态。
明明用力掰一下对方手指,或者一个过肩摔就能解决的麻烦,他却根本无法下得了狠心。而紫鹃大概是说刚才那几句话的时候,已经将所有勇气用完了吧!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头死死抵着他的后背,同时双手如章鱼的腕足般紧紧搂住他的腰,仿佛稍一放松,张潜就会化作空气,从她的眼前飘走一般。
动心么?要说一点儿都没有,张潜肯定是在撒谎。
作为已经一个二十二岁,却还没找到女朋友的小处男,猛然遭遇一个女孩子的当面表白,那种冲击感,幸福感和骄傲感,交织在一起足以媲美于醇酒。
可是动手?与qín_shòu又有何异?!
张潜的脸皮,可是没厚到,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跟一个十三岁少女彼此一见钟情的地步。起身,努力向里屋的床头走去,仿佛稍微慢一些,张潜就会反悔一般。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潜看得又是一阵头大,想把手松开,又怕打击到少女心中仅剩的一点儿自信。叹了口气,笑着摇头,“你先坐好,咱们坐着先说说话。有些事情呢,得一步步来。欲速而不达你懂不懂?”
这回,紫鹃没有被绝望压垮。答应着缓缓坐在了床沿上,用婆娑的泪眼看向他,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带你走,是肯定的。任琮欠我人情,他应该不会拒绝我!”终究是读了四年师大,如何开导一个半大孩子,张潜还是学过一些的。笑着坐在紫鹃身边,先给对方吃下定心丸儿。
“嗯!”一抹酒红色,迅速烧透少女的脸颊,在月光下,朦胧且充满了诱惑。
轻轻将目光侧到一旁,张潜在心中默默背了两句八荣八耻,然后继续缓缓补充:“我来到这里,举目无亲,身边正好却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你这么聪明,可以一边学,一边帮我。我知道,你想让我知道,你对我很有价值。但你的价值不体现在给我侍寝上,至少现在不是。你现在身体还没发育完全。发育你懂吗,就是小树长高。你看过杏树没,如果杏树没长高就开花,这棵杏树就注定长不大,还容易死掉。你先不要急着打岔,听我的,反正,我一定会带你走。你看周围庄子里,是不是有些女人生孩子时会死掉,一尸两命。那就是因为开花开得太早的缘故……”
比唐僧还啰嗦,中间还得不停地许诺,自己走得时候,一定会带上对方。如是,絮絮叨叨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终于大功告成。
紫鹃究竟听懂了多少,张潜不知道。反正,最后的结果是,紫鹃不哭了,头靠在他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沉睡得就像一个婴儿。
“唉,这年头,做个好人真难!”低头看了看自己双腿之间的本能反应,张潜叹息着站了起来,双手抱起紫鹃,将对方抱到了床上,放好。然后挣扎着走向外屋的地铺。
心中想着,明早该如何该如何跟任琮说,想带紫鹃一起走的事情,才不至于引起什么误会。他稀里糊涂地沉沉睡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天光大亮。
翻了个身,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睁眼看去,发现自己依旧睡在地铺上,而本该在床上的紫鹃,却静静地睡在自己身边,平平的胸口上下起伏,睫毛一动不动,又黑又长。
“啊——”低低的发出一声惊呼,张潜迅速坐起,头脑瞬间恢复了清醒。
随即,他用目光迅速检视身上的衣服,确信没有任何变化,而身体某个部位睡醒后的自然反应比昨夜起来,踩上左右不分的木屐,快步走向门口,先将门拉开一条缝隙,然后迅速闪了出去,信手将门合拢,“你稍等,我洗漱一番。少国公怎么来得如此早?我还以为至少得正午呢?”
任琮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他身后。
“怎么了?”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危险的感觉,张潜本能地回头。
门,不知道是他没合拢住,还是被风吹开了,明晃晃的阳光,将屋子内照得一片大亮。
少女紫鹃,双手捧着牙具站在阳光中,双眉微蹙,面色绯红,双腿半蹲着古怪地并拢在一起,将裙子挤出一道深深的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