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善于观察,在社会摸爬滚打磨炼出不凡的洞察力,能感受到翟红兴失忆后的不忿和对于泰亨的贪婪。这种yù_wàng,随着无法得到而变得渐渐强烈,已然充斥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跳动,暴躁,愈演愈烈,到了现在为止,演变为一团炙热火焰,肆无忌惮暴露着内心深处原始渴望。
一个赤裸裸展示霸道的枭雄,虽然不如城府深厚的老狐狸那样难缠,但往往不计后果的锋芒,队角度,全都在抗议钱天瑜坐上董事长位置,而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明显是你。当我搜出他监听设备的时候,却否定了这一想法,第一,翟董事长用不着耍这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一个价值几百块钱的监听设备,多小家子气,不符合翟董事长的一贯作风,只要你想得知股东会议的一举一动,方法多得是,哪会用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小伎俩。再说王禹明行事太过冲动,翟董事长以城府胸襟见长,眼光和格局非同凡响,肯定不屑与这种张牙舞爪的暴发户打交道,所以我断定,藏在王禹明身后的那个人,百分之百跟红兴无关。”
听完他的判断,翟红兴似笑非笑,“猜得不错,王禹明那种混账,智商为负数,于他为伍,容易将好事变成坏事,坏事变成灾祸。王禹明确实不是我的人,而是受他人指使,第一份答卷,你写的不错。”
“泰亨究竟有多少敌人?引来这么多饿狼?即便有人敢打泰亨的主意,也应该清楚你翟董事长在谋图霸业,难道省城还有不长眼的家伙,敢跟你抢饭碗?”赵凤声狐疑问道。
“要钱不要命的狠人多了,省城明面上敢得罪我的没有几个,可私下里,有那么一小撮人惦记我的项上人头,藏在暗地隐忍不发,等到我失势以后,保证比你的老朋友肖贵死的更加惨烈。”翟红兴摇头叹道。
“你认识老肖?”赵凤声眉头一皱。
“略有耳闻,混江湖混到这种程度,免不了惺惺相惜,肖贵为人处世很对我胃口,跟你不一样。”翟红兴言下之意十分明确,他不喜欢面前的小家伙。
“王禹明究竟受谁指使?”赵凤声急切的想解开面纱。
“他的合作伙伴,也是你的合作伙伴。”翟红兴卖了一个关子,顿了顿,最终还是和盘托出,“我的夫人,姜可岚。”
“她?!”赵凤声震惊道,这个答案让他茫然无措,不明白姜可岚为何要在泰亨插上一脚。
“觉得不可思议?哦,忘了,你只有二十多岁,哪怕智商情商出类拔萃,见的人毕竟太少,事故历练不够圆滑。我跟姜可岚做了几十年夫妻,还有人比我了解她吗?”
翟红兴回到座位,倒了一杯茶,双手合十,叠在小腹,“姜可岚看起来像个红杏出墙的浪荡女人,实际对钱财的渴望远远比yù_wàng还要强烈,可惜能力受到限制,变成了极其可悲的功利主义者。幸亏她是女人,又是一位姿容出众的女人,这给她提供了很多便利条件,抛几个媚眼,或者干脆脱掉衣服,总能捕获几位好色如命的倒霉蛋。但圈子毕竟有限,没几人敢为了一时欢愉得罪于我,能找到的合作人,只有那么几位智商可怜的家伙,可悲又可怜。”
“但是王禹明投了反对票,她为何要去干涉钱天瑜当选董事会主席?”赵凤声面容严肃问道。
“因为在吞并泰亨的立场中,她和我态度保持一致。”翟红兴神秘一笑。
赵凤声额头瞬间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