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神秘任务
回到办公室,科室的其他人都不在。他把文件袋装进公文包,锁上门后就下楼了。来到办公楼的后面,推出自己的永久牌自行车,一偏腿,就稳稳的坐在了车座上,经过市委大门时,他冲保卫人员招了一下手,摁响了车铃铛,向城外一路驶去。
早春二月的风,还很寒冷,古人早就有“春寒料峭,冻杀年少”的诗句。形容早春飕骨的寒冷。彭长宜一手扶车把,一手从兜里掏出皮手套,戴上后感觉暖和了许多。
细细想来,沈芳除去不跟自己的妈妈叫“妈妈”外,实在挑不出她有什么不好。她比彭长宜大两岁。除去长相一般外,没有任何的不良习气。过日子更是一把好手,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家务活从不用彭长宜动手,就连他家门前的花池都是沈芳沏的,整理的没有一根杂草。
他们结婚后最先租的是学校附近的民房,彭长宜调到市委后,就搬进了原来老县委大院。县委搬到临街大楼后,这里的几排平房就成了家属房。沈芳的针线活也很出名,孩子的棉衣棉裤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包括她弟弟孩子的棉衣棉裤也都出自她的手。尽管他们的工资不高,但每月都还能有结余。
彭长宜对自己妻子至今都没跟妈妈叫声“妈”,感到心里很是愧疚,觉得对不起妈妈。但是妈妈总是莞尔一笑,说:“城里人的闺女,又是干部家庭,他们金贵,叫不叫都一样,不叫我也是她妈,再说了,她早晚要叫的,不然我死后她没法哭我。”
没想到妈妈这话一语成谶。
彭长宜知道,尽管妈妈嘴上这么说不在意沈芳叫不叫“妈妈”,但是在心里也是有意见的,她只是不想让儿子为难罢了。
彭长宜总认为妈妈比别的农村老太太有见识,是个通情达理的老人。尽管妈妈一个字不识,但是懂得的道理很多,那时,无论家里多困难,她和父亲都支持他们上学,她说:“只要你们能考上,我和你爸爸就供你们上,考不上就不能怨我们了。”哥哥和姐姐早就成家立业,考学的梦只能寄托在彭长宜身上。
彭长宜毕业于亢州师范学院。当时的亢州城师范学院是锦安地区级的师范学院。面向全地区招生。在恢复高考的第二个年头,已经毕业三年的彭长宜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亢州师范。头一年他也想参加高考,但是因为家庭成份问题,村支书不给他开介绍信,他报不了名。第二年,是母亲硬逼着爸爸去找支书说情,给村支书送了礼,才报上名。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母亲半夜起来,悄悄的给祖宗烧了香磕了头。所以,尽管老人对儿媳妇不叫“妈”有意见,但她也是不能在儿子面前流露一点不满的,唯恐因为自己让儿子和媳妇闹意见。
当时给彭长宜做媒的老校长同时给彭长宜说了两个姑娘。一个是本学校的代课教师姚静;一个是沈芳,市粮食局正式职工,亢州市医院党委书记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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