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着年年饮雪宴这一活动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一些流芳百世的佳话,才子佳人两相配,总会惹得遐想,赵闯搔了搔头,蹲靠在道观的墙角,听着身旁瞎乞丐口若悬河的讲着传闻中公子小姐们的风花雪月啧啧长叹,月老他老人家这是把他的红线拿去剔牙了吗?好歹让他也尝尝荤腥啊。自打深哥有了嫂嫂,他这颗小心也跟着骚动。
胡思乱想间,余光瞄到了停在观前的几辆马车,赵闯忙起身要走,腰带却被人扯住,赵闯回身,那瞎乞丐嘿嘿一笑,睁着一只眼道:“公子也听了半晌了,也该给些个赏头吧。”
看那厢马车上下来的粉衣丫鬟,赵闯定睛确实是他小嫂嫂身边的树枝,今日深哥又是脱不开身,让他跟在小嫂嫂身边保护,他哪敢分神。忙胡乱摸了两下身上,扔了两枚铜钱出去,跳上墙头隐蔽一处。
就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孟玄泠含笑与一众小姐打了招呼便随着引路的小道姑进了道观,上一世她不曾来过这月老观,看着这布置倒也新鲜,因为饮雪宴这一习俗,观里来往的不只是官家小姐夫人,还有商贾富户的女儿家,所以道观后山有专为侯门女眷设的亭台,以便赏雪烹茶。
孟玄泠进入后院的藤堂便看到安宁魂不守舍的脸,心里呲笑,这人心里有鬼倒是全写在脸上了。
因为安宁几次与这大燕公主生口角,院内的小姐们不敢上前搭话,反倒是沈玎珰笑着上前相迎,“那日我去帖子,公主不肯前来,如今是改了主意?”
沈玎珰话一落,不待孟玄泠说话,自后方便传来轻笑,安宁笑着跳上前,“原来沈郡主也递了帖子,倒是巧了,本宫去帖时也未听朝颜公主提起,朝颜公主今日肯来想来是原谅了本宫那日的失礼了。”
听了安宁的话,沈玎珰脸上的笑意减去了不少。
孟玄泠不理两人的暗自较量,微微一笑,“来的路上听说后山这会刚刚扫了雪,不如这会便向亭子去吧,我们大燕甚少见雪,还没尝过这高山烹雪的滋味呢。”
安宁公主和沈郡主之间的气氛委实不算好,生怕两人又闹起来,主事的夫人笑着接道:“是啊,我们早些上山,到晌午时刚好吃点心喝茶。”
安宁心中有事,顾不得与沈玎珰争辩一二,率先挽上孟玄泠的手臂,“那日是本宫胡闹了,一直想着给朝颜赔不是呢。”
孟玄泠垂眸看了眼臂弯处的手,红唇一扬,她倒要看看这安宁要耍什么把戏。
一众人走走停停,道观以梅林闻名,小姐们到了山腰便各自散去,而山脊上的八角亭内,红炉烧的正旺,远离了其他亭子的一众小姐夫人,这坐落在山脊的亭子虽然偏远,但更静寂确实是赏雪的最佳去处,一眼望去都是妙景,除了走来走去坐立不安的安宁。
安宁回头见孟玄泠神色淡然的品茗心里跟更是焦急,思索着丁落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高山上这么冷,她布置的人早些过来,她也能早些离开。
比起安宁的焦急,孟玄泠恬淡的品茗赏雪,来都来了,自是要把这美景看进去才不虚此行。
将茶杯里的茶饮尽,孟玄泠未看那坐立不安的安宁一眼,对着枝翘道:“斟茶。”
枝翘吞咽一下,也不知该夸她家公主胆大还是劝告公主一番,总归还是听话上前,步履匆忙间状似失了重心一般踉跄几下,手里的翠微壶一歪,茶水便尽数落在安宁身上。
安宁等着她丁落过来,心里想着事不妨被人兜头浇了水,猛地跳起,就要破口大骂,孟玄泠忙上前擦拭,“这丫鬟太不小心了,这天寒地冻身上湿了了如何是好,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安宁闻言压下怒火,强强一笑,“不碍事,这时候景色正好,再看看吧,本宫难得出一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