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柳府的消息摸得一清二楚,对于常冗那个所谓的表少爷,他心中起了怀疑,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他早早地在常冗身边埋下了死亡的伏笔。
他以为解决了常冗,再过不久报了仇,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见扣成,但上天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康承侯的夫人知道了他的事!
一番闹腾过后,康承侯给了他一笔银两,让人把他送回南方,他不甘心,报仇在即,扣成在此,他怎么能回去,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他还是回到了南地,之前的一切筹谋都前功尽弃。
唯一还牵着线的就只有柳府那枚棋子,这也是他之后的五年一步步坚持走下去的最坚定的信念。
后来他终于又回到了京都,又见到了扣成,见到了他的信念,虽然扣成不待见他,甚至忘了他,他不介意,只要能看着扣成,留在扣成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眼下,老天又跟他过不去,他心心念念记挂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当年告密冯家窝藏逆贼之人!!
他一下子迷茫了,前路该往哪走
文令忍着痛站起来,看到地上的书信,略略一扫,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秘密对她而言早已不是秘密。
看着痴愣坐在地上的帘幽,文令脸上浮现一股狠劲,玉手伸向旁边的砚台,悄无声息地走向帘幽。
帘幽只感觉后脑勺一麻,人就昏死过去。
“我说过,这辈子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说完文令将帘幽拖向床榻,转了下床头的送子观音,嘎吱嘎吱几声响,床体移转,露出下面一条密道。
两人都下去后,过了一会儿,床体自动归回原位,看不出一点挪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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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亭苼走在幽长的宫道上,脚边尸体遍布,鲜血横流,他却恍若未见,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解脱了一般。
他一直以为十多年前冯家的灭顶之灾是他引起的,从发现可疑行迹,到捕获真实罪证,每一个关键点他都能遇到,却不曾想是女皇早就一手安排好的,她只是需要找个有胆量的人出面而已。
一来不仅可以抄了冯家充盈国库,二来还可以立威立信,助涨告密之风,三来她还可以多一条忠实可靠的狗,所以,最终的赢家还是那个坐上龙椅的女人!
柳亭苼脚步轻快地走向宫门,他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媳妇儿,这大半天没陪她说话,她肯定寂寞了,这么想着柳亭苼加快了步伐。
十米,九米,八米……宫门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空气中‘嗖’地一声划过,柳亭苼停下了脚步,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低头,一支箭穿膛而过,顺着箭飞来的方向,柳亭苼看到了骑在马上的宋起荥。
宋起荥收了弓,下马,朝柳亭苼走过去。
随着一声似嘲讽似解脱的笑,柳亭苼倒在血泊中,双眼闭上前,看了最后一眼皇城乌云密布的天空。
媳妇儿,老子下来陪你了!
宋起荥走到柳亭苼尸体旁,确认他死透了,才冷着脸下令道:“烧了,挫骨扬灰。”
“是。”两个士兵抬起柳亭苼的尸体,搬动时,一块黑色的玉坠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