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匹因为负重,本身就比他所骑的马儿膘肥体壮许多,更别说此刻在受惊状态,想要追上更是难上加难。
舒孟骏紧要牙根,死死盯着前面狂乱颠簸的马车,大声叫道:“阿桐,你抓住,三哥马上救你!”
长宁恍然回神,使出全身力气抓住已经慢慢脱滑的扶手,不停的呼唤着:“三哥,救我,三哥快来救我……”
临江这条官道,因为常有货物上下,修建的比城内的街道要宽上许多,只是沿江而建,随着江水拐弯,这条道路前面也是个弯折,若是马儿直冲冲的冲过去,连车带人都会跌落江水中,而路面距离江水足有一丈多高,这样摔下去,即使不死也要断手断脚养上半年。
舒孟驰心中越发紧张,暗恨自己今日出门为了不惹麻烦,居然没有带长剑出来,若不是因为如此,他早一剑将马头斩落,岂能让阿桐被颠簸如此之久。看着身后远远追来的护卫,他心急如焚,只能转头大喝:“快追上,谁能止住惊马,赏百两银!”
护卫听到他的吼声,都下意识的加紧马腹,且不说赏银动人心,若是主家小娘子真的有个闪失,他们只怕也要跟着陪葬!但无奈距离马匹之间力量悬殊,且不说他们,就是舒孟骏也感觉到身下的马儿气力渐竭,距离马车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不管舒孟骏如何用力甩马鞭都不管用,看着颠簸的快要散架般的马车渐渐远去,他脸色一片死灰。
渐渐吹来的江风掀动车帘,长宁隐约看到了这条路前方的情况,两位丫鬟已经喊哑了嗓子,此时只能凭本能将长宁牢牢护在两人怀里,免她磕撞,长宁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酸麻到无力,扶手也一点点的从手指间被颠簸开……
就在此时,突然一黑衣男子仿若从天而降,纵身跃至马侧,腰间软剑瞬间出鞘,一剑斩断套车绳索,尚未转身,只听马儿一阵长嘶,随后便响起巨大的落水声……
黑衣男子紧接着便直立于不停向前滑动的车厢前,伸出双臂拦住仍不断向前冲的车厢,惯性太大,他整个人都被沉重的车厢向后退出好大一顿距离,就在距离路边还有几步之远,一路狂奔的舒孟骏恰好赶到,两人双双合力才将车厢堪堪停下。
舒孟骏见马车停下,来不及缓口气,立刻奔向车门,一把打开车帘,大声唤着“阿桐!阿桐!”
长宁只觉得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车帘掀起的那一瞬间,她似乎朦朦胧胧看到车外站着一个人,但却又看不清,只是看到舒孟骏熟悉又紧张担忧的脸庞时,轻轻唤了声“哥哥”眼前便是一黑,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舒孟骏大惊,猛地上前将长宁抱起,惊惧的伸出手掌放到长宁脸前,感觉她的呼吸,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但是见到妹妹紧闭着的双眼,他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就要抱人出来去寻找医馆,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冽却平和的声音,“舒三郎君,令妹怕是惊吓过度昏厥过去了,只怕不宜搬动,我已让你家护卫前去请大夫了。”
第二十章
舒孟骏闻言,立刻转头看向说话之人,见陆砚双手背立,面色从容的站在车厢一侧,才想起刚刚是他出手救下了长宁,连忙道:“陆三哥,刚刚多谢你出手相救,要不舍妹只怕危在旦夕,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陆三哥尽管言语。”
陆砚轻轻笑了笑,瞥了眼被舒孟骏抱在怀中的女子,看不清面容,只能见到垂下的几缕长发,他移开目光,道:“马车破碎,舒小娘子如此这样也是不便,若是不嫌,可暂到我家马车一避,待大夫诊断之后再做下步打算。”
舒孟骏此时也从刚刚的惊慌中回神,见怀里长宁发容凌乱,又见路人渐渐上前围观,也知不妥,看了眼停在另一侧的精致马车,他不由询问:“陆三哥好意,小弟感谢不已,岂敢有嫌弃一说,只是不知是否会惊扰陆三哥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