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明年又是大比之年,可他毕竟也到了要成家的时候。”陆汝风目光希翼的看向陆砚,带着几分期待道:“当初先帝体恤先祖为国守疆有功,除了世子之位外,还另给了一个七品的庇荫,你如今早已入仕,不若将此庇荫让给五郎如何?”
秦氏呆呆的看向陆汝风,半响后突然哼笑出声:“公爷是想让五郎承荫?呵!庶子承荫?只不过母亲刚刚这是公爷的意思?还是芳娘子的意思?”
陆汝风将期望的目光从儿子身上收回,转头对秦氏道:“自然是我的意思,芳娘子她……”
“若是父亲的意思,孩儿自然无话可说。”陆砚目光静默的看向陆汝风,声音清冷:“不过南平重嫡,嫡子应继承而未继承的庇荫,便是搁置也不能由庶子承荫,不知这点父亲要如何解决?”
陆汝风听陆砚说他对陆五郎承荫无意见,像是立刻轻松了不少,笑道:“此事好解决,只要你母亲将五郎记在名下,族谱更改便也算是嫡子了。”
陆砚看着自己父亲,将目光从满身兴奋的陆汝风身上转开,一时之间竟然对他的想法感到几分可笑。余光中,看到长宁一脸诧异的瞪大眼睛看着陆汝风,那副不知要如何表述的表情,让他突然轻笑起来。
长宁听到笑声,转头看向他,又看了看陆汝风,小嘴张了又合,合了有张,最后只能端起一旁的茶碗,低下头装哑巴。
秦氏不比这两个小辈有话难说,当即就冷笑起来:“公爷说的轻松,记在我名下?先不说我有砚郎这个嫡子在,为何要记下一个妾室的儿子,便是就算我记下,这京中谁不知道你定国公几个嫡子么?也不怕说出去被人笑话!”
陆汝风语气也有些急了:“这不是都是为了让五郎承荫么,他只比砚儿小一岁,可如今一直未能说成亲事……你也不管,我这般还不是为了让他早些成家?再说了,你名下多一个儿郎不好吗?便是五郎将来出息了也定会孝敬你的……”
“呸!”秦氏终于忍不住怒了,一挥手将面前的茶盏扫到了地上,等着陆汝风道:“我不管?你说这话良心莫不是让狗吃了?砚郎前去北地那一年,我便张罗为他娶妻,是他说要专心科举,待取得功名之后再说成家之事,当时你也允了,如今他不愿科举了,你便嫌我不给他说亲?莫说五郎,四郎还只比砚郎小了两月呢,你可曾管过他的功名、成亲之事?公爷自己偏心,莫要牵累我,我便是不认他陆五郎,他将来也得规规矩矩喊我一声娘!”
长宁从未见过这等阵势,先是被秦氏拂落的茶杯吓了一跳,随后便有些怔然的向开口劝一劝,但很快便意识到长辈们的争执岂是她一个晚辈可以言说的,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秦氏与定国公两人,可又觉得这般不太好,飞快的垂下了眼眸,只觉得坐立难安。
感受到她无措的情绪,陆砚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母亲请息怒,父亲请听孩儿一言,你刚刚所说并非不可行……”
秦氏猛地转头看向儿子,刚要出声呵斥,就听到陆砚继续冷冷淡淡道:“只不过公府儿郎承荫,礼部是要报给圣上知晓的,到时若是父亲不怕因此降爵的话,刚刚那般行事并无不可。”
“什么?降爵?”陆汝风表情愣怔的看向儿子,半响后才不解的喃喃道:“为何?”
陆砚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简简单单的说道:“因为圣上是嫡子,还因为……晋王曾经想做嫡子。”
陆汝风只觉得仿佛被一道霹雷劈中,久久不能回神。
陆砚说完之后,便起身向父母行礼道:“轻重结果孩儿都已说清楚,承荫对于孩儿来讲确实是无用,但能提出这般想法的人,还请父亲、母亲好好查一查他背后是何居心。”
一直走出秦氏正堂好久,长宁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转头看着陆砚道:“阿翁今日怎么会这般糊涂?”
陆砚看着她,轻飘飘道:“父亲哪日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