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心中。
陈迦南没跑多远便被后人推倒,迎面栽进滩涂,泥土翻溅在他面上,他抬起头,看到无数条仓皇乱窜的腿,不久听到有个女人在远方呼唤他,声音辽远而急切。
“阿南——阿南——!”
幼小的他透过腥黄的泥土和人潮找到妈妈歇斯底里的身影,她四处张望,逆着人流焦急地寻找他。
一只藕节似的白嫩小手从她脑后伸出,在阴翳可怖的天空下摇摆着天真的韵律。
陈迦南艰难地爬起来,他顾不得磨破的膝盖,顾不得狼狈的淤泥,飞快地向前奔去。
女人美丽的眼睛很快有了焦距,但短暂的喜悦后是巨大的惊恐,她变了脸色,疯狂地向他跑来。
一个浪头扯住了他的脚,他重重地跌倒在地,还没站起来,高墙似的大浪压下来,轰隆隆,天空在咆哮,大地在呼救,惊涛骇浪淹没了他——四肢百骸痛得没有知觉,他脑中苍白一片,意识被呼啸的海水淹没,他想向前划,拼命地向前划,妈妈在前面,妹妹在前面……
海水冰冷,四面八方的寒意爬进体肤,啃心噬骨,他牙关打颤,眼皮被铺天盖地的水压住,睁不开,他想抹一把面,却发现抬不起手,他太冷了,他好像飘在海上的一个无依无靠的塑料袋,轻薄残破的躯体向下沉,有一天他会漂向陌生的海域,被唱着歌的渔船捞起……忽然,一双手托起了他的身体,陈迦南一声重咳破出海面,氧气争先恐后地钻进大脑,仓皇的雨柱沉重地砸在脸上,世界一片混沌灰浊,呼喊,求救,哭泣,无声无息的死亡……堙没在颠倒的天地间。
意识溃散之际,他看到一双短小的手臂向他伸来,漂浮的红色塑料盆里,妹妹瘪着可怜的小嘴在不远处向他求一个怀抱。
妈妈的呼喊和身影却被彻底地卷进浪潮中消失不见。
窗外突然响起惊雷,像巨人沉重的脚步。
感觉到哥哥急转直下的情绪,陈蕴清起身抱住他,让他埋在她胸前,她轻轻地拍他后背,用温柔呼唤告诉他别害怕。
她悄悄向窗外望,云层急速翻涌,从远天滚来,大雨久久不至,天地闷得像一口巨锅。
从小到大,哥哥都没有什么强烈的喜恶,唯独害怕打雷,尤其得怕。
而海港城偏是季风气候,雨多,自然雷也多,所以每每这个时候他就会变得异常脆弱,需要她的拥抱,需要她整夜的陪伴。这是无人知识的秘密。
感觉到一双手向上扒她的衣服,她的衣摆从裙子里掉出,陈迦南的头在她胸前乱动,碎发扎刺她的肌肤,她喊他,哥哥。
对方冰冷的手像蛇一样钻进她衣内,凉凉地抚过她小腹,向上攀爬握到她一团软肉,隔着厚实的布料挤压揉捏,仿佛在掂量重量。
陈蕴清弯起唇角,她抬起陈迦南的脸,看到他眼角发红,嘴角向下,表情令人心疼。
“心情这么不好吗。”她温热的手指划过他眼尾,然后停在少女的胸口,她一颗颗耐心地解扣,他盯着她的手指,衣领张开的时候,他手滑到她背后打开了不该存在的禁锢。
两团白雪弹跳在他眼前,他双手来到她身前,将她shuāng_rǔ挤压在一起,脸埋进去,沉醉地呼吸,每一个毛孔都装满她的香气。
她手插进他发里,屏息等待。
男人原本起伏的心绪渐渐得到镇定,他克制地亲吻她胸缝,毛茸茸的眉轻轻地蹭过她rǔ_jiān:“阿蕴,叫我的名字。”
“哥哥。”
“叫我的名字。”
“哥……啊!”她低呼,看他在她胸前留下一道粉色的齿痕。
他嗓音恶劣,再一次重复:“叫我的名字。”
“陈……迦南。”
“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