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贺宇风嗫嚅着,似乎有话不好开口,被皇甫卿连催了几下才道:「我已经跟老鸨定好了,今晚会留下来。」
皇甫卿的头嗡地大了。那书生将脸侧到一边,默默不语。
「你,你这孩子,年纪轻轻不学好。」皇甫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教训的话才好,硬起声音道:「以后不许再到这种地方来,连想想也不成。」然后强拉起贺宇风,拽了就走。
那书生却紧走几步赶到了皇甫卿前面,和他撞了个满怀。
「不行……」他低着头轻声道,「你们走了……会不好交代……」
「不必担心。」皇甫卿柔声道,「我会跟老鸨解释一下,不会让你为难。」
「真的?」
「真的。」
「……那……好。」书生让开了路。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却似乎松了口气。
皇甫卿打发老鸨的时候,贺宇风不满地直抗议,明明是他带皇甫卿来的,为什么现在皇甫卿却反客为主呢?皇甫卿不理他的哇哇抗议,贺宇风拽着他硬是将他扛出了三春晖大门。
皇甫卿把贺宇风押回家,硬把他按到床上,命令道:「躺好!闭眼!睡觉!」
贺宇风还想说什么,却被皇甫卿一瞪,只好扁扁嘴,乖乖地照做。皇甫卿对下人吩咐了几声,就准备离开,临出门却「咦」的一声。
贺宇风听见,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蹿到皇甫卿身旁,道:「怎么了?」
皇甫卿道:「权杖不见了。」权杖是用丝绳系住在衣带上收藏在怀里,而如今丝绳却断了。
那个书生……离开三春晖之前撞的满怀……
贺宇风咬牙道:「难道又是玉廷的手下……」
「那个书生没杀气。」皇甫卿道,暗暗懊悔自己真是大意了。「莫非他的目标只是权杖?」
「有可能。丢失权杖的罪名可也不算小。可恶,他还真是变着法子捣乱。」贺宇风嘀咕着。「我去找!」说着贺宇风就冲出房,没几下就出了府,消失在黑暗中。皇甫卿在背后唤他,只是徒劳。
皇甫卿担心着,就这么孤身前往实在太危险了,如果那书生真是玉廷的手下,那么此时去只会是人去楼空。
夜以深沉,就算是三春晖也以安静下来,灯火熄了七七八八。贺宇风悄悄潜入,往深处寻去。寻到据说是那书生住处的地方,便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小心贴近,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