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杯威士忌下肚,文彦人接到黎舜的电话,
“你在哪儿?”
“浮游。”
“哦,听那背景音乐我就知道了。”黎舜夹着手机,利落穿上鞋,“要些烈酒,我马上过来。”
十分钟不到,黎舜就出现了,文彦人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这么快,是从你爸妈家过来的吧,为什么不多待会陪陪老人。”
“老头老太出去串门了,我闲着无聊。”黎舜脱下大衣坐下,刻不容缓地端起酒杯狼饮。
文彦人点燃雪茄,顺手将火机递给了黎舜,“急什么急,慢点喝,我们也很久没来过这了。”
“哪啊!你去德国那几年,商熠煊每周五都扯着我来这儿,浮游都快被我俩喝穿了。”黎舜将火机玩得噼里啪啦响,“感情你们是在拍琼瑶大戏。”
“你呢,你跟宋潮汐不也是
32、我为你期待...
在拍,五十步笑百步。”
黎舜放下杯盏,抽起烟来,“我和她,怕是从此天各一方,今生无望了。”仰头陷进沙发,酒吧的迷乱灯光扫过她涣散的线条,“拍不下去了。”
悲切的笑声像一缕哀愁的烟丝,缠绕,包裹,继而焚烧,“潮汐,她,太要强了。”文彦人侧头扶上黎舜瘦削的肩,“你何必固执。”
“固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真正做到感同身受。”黎舜仰头饮尽杯中酒,咧嘴笑,“我,都快不记得,我跟她有过一腿了。”
此刻自嘲般笑着的黎舜,遗漏的酒水从嘴角悄然滴落,光亮的狐狸眼仿佛已经被这灯光反复透析,像一块分崩离析的窗户。
“黎舜,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在爱情里付出的心血和收获的幸福从来不成正比,越想去爱的人就越得不到爱。而潮汐,就是那个最想爱的人。”文彦人苦笑着端起酒杯面向她。黎舜心领神会,熄了烟,郑重回敬后打着响指唤来服务生,“酒,给我无穷无尽地上!”
关烨虞赶到浮游的时候,得幸见到了一幅难遇的良辰美景。
在偶尔被灯光轻柔扫到的角落,两个女人静坐在浓厚的黑暗中饮酒抽烟。轻吟的话语,浅笑的侧脸,张狂的衣角,凌厉的呼吸,统统冲出静谧的包围张扬扩散在空气中。似风似雨似花似幻似雾似虹似霓又似梦。
不得不说,她们,文彦人和黎舜都有一种不为艰辛所困,不为失败而馁,更不为岁月的烙印而悲。更有一种经霜不掉,生死不已的神韵。
关烨虞俯身坐下,在寂静的笑颜中端起酒杯,“祝,小年快乐。祝,快乐永生。”说罢一口喝下整杯伏加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