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生几乎被这声响吓了一跳。他的态度软化下来:“孟良,我为了你跟我爸反目,为了你离婚。我现在除了你,我——”
“呵。”
孟良的冷笑打断了他的话。
齐正生紧紧咬着牙,他上前一步,抓着孟良的小臂:“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可有可无的——”他忽然停顿了一下,仿佛即将出口的词会让他感觉到羞耻,“床|伴。”
孟良摘下眼镜:“真幸亏你还有这么一点自知之明。”
齐正生抿唇。
孟良甩开他的手,伸出两指挑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被毁容的吗?”他捏着齐正生的下巴,左右看了两眼,又不屑一顾地撇把这张脸到一旁,“你究竟凭什么认为我就会非你不可?因为我没有这张脸了吗?我可不是靠这张脸操贱。”
齐正生根本生不起气来。他无可奈何地笑了,他苦笑:“孟良,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么可能向你卖贱。我许多次想要离你远点,可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齐正生压抑着吼声,他抬手捂着自己的双眼,声音嘶哑,“我怎么就,怎么就,这么犯|贱呢……”
孟良沉默地看着他。
大约过去一分钟,孟良说:“上车吧。”
他说完就自顾自打开了车门。
齐正生反应过来,忙绕到副驾驶坐下。
孟良在车子开动的时候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之后就一言不发。
齐正生看着他的侧脸,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没多久,他们在一栋居民楼门前停下了。
这座居民楼应该出过事,大火让整栋楼都变得漆黑破败。
停好车,孟良没有下去。他趴在方向盘上说:“你知道什么叫恋童癖吗?”他说话时一直看着居民楼的某一层,表情似笑非笑。
齐正生早就查过他的生平,当然知道他小时候的遭遇,犹豫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半个字。
孟良说:“我六岁就被迫用手指插男人的屁股,你知道那有多恶心吗?”
“我从没想过,这世界上还有比孤儿院更可怕的地方;还有会比饿肚子更难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