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世人尊敬我们这些仙家才给冠上的名号。降妖除魔,匡扶正义?哪次仙家下来除魔,不是牵扯到自己家的那些鸡零琐碎?说说而已,不要当真。仙有仙道,妖有妖道,没有妖,何来的仙。没有仙,谁又知道有妖的存在。只要平行着的两界和平共处,谁在乎那是不是个同类呢?”白虎接过包子,走了两步,眼见青龙没有跟上来,倒退回原地,拍着青龙的肩膀,故作高深的叮嘱。
“你啊,凡事想的太死板了。”
☆、戏本子(十一)
青龙和白虎,悠悠荡荡在这凡间已经住了几天,过上了平静的凡人生活。
每天早上,白虎都会摔到地上,将自己彻底摔醒。
头两次是从屋顶直线降落,后来……
白虎也没想到,青龙竟然同意自己和他同床共枕。不大的小床上,两个成年男子,翻个身就会碰到腰,再翻过身,又会感到脖颈上的气息。或轻或重,或近或远,总能勾的白虎的一汪春水向东流。
这边装故作清明的白虎总是打着哈哈,装模作样的同青龙提一提要不要买张大的新的结实的新床,那边暗地里却一个劲的祈祷,最好方圆百里做床的小店都关门大吉,各回各家。
青龙回的倒也干脆。
“我那日去镇上逛了逛,问了几家掌柜,怎么算都很贵。我们此次下来本就是花的你的家当,还是不必要破费了。你若是觉得同我一起有些不好意思,那么,只能劳驾你睡屋顶了。说不定月宫的嫦娥仙子还能悄悄的看你两眼,对你暗生情愫也未可知啊。”
白虎假装为难的推辞了一番,后就立马从自己背的小包袱里取出一床崭新的大红锦被。
上好的丝绸被面,滑顺的被里,盛开的牡丹争艳,四个角还压上了圆形的铜钱,轻轻一晃还能听到铜板相互撞击的声响。有种大姑娘出嫁的嫁妆味道。
不过是被子,青龙对此已经不再感到惊奇。那个包袱,绝对盛了白虎的半份儿家当。
每天晚上,白虎都会贤惠的为青龙铺好床铺,恭请他睡到里面,自己再三下五除二的脱去外衣,钻进被窝。
锦被很薄,只能挡挡夜里的凉风,寒气稍稍大一点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山中的气温又是那么的无常,昼夜温差有时大的惊人。白虎就会借机使劲往床榻的里面蹭啊蹭的,迫使两个人贴在一起。
青龙起初很反感,睡了两晚上,也就释然了。
男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只是睡在一起,又不会折损仙力。
而且,和白虎睡的这几日,青龙觉得特别的安心,特别的…温暖。
只有一点,很让青龙火大。
白虎睡的沉了,手就不老实,将身边人摸的彻头彻尾,一会摸摸脸,一会摸摸嘴,嘟囔一声“火初”,再沿着脖颈的曲线一路走下去。
所以,每日早上,青龙都是在瘙痒中醒来,白虎则是在青龙的当腰一脚醒来,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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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子里的泥土湿润松软,种下去的花种子在夜静无人的时候悄悄顶破自己的外壳,钻出土壤,偷看漫天星光璀璨。
日前还是粉红一片的小院,不经意间已经穿插了不少的萌芽嫩绿之色,掺杂在一片姹紫嫣红中,显得极为娇小可爱。
那是白虎特特的从花仙那要来的种子,名为食忧花。
据说能平神静气,舒缓心情,有助于修身养性,提升仙力。放在人间,还有个祛除浊气的功效。将周围最大限度的范围保护起来,不被杂七杂八的妖气侵袭。
白虎一边拿着葫芦瓢浇水,一边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老腰,左三圈右三圈的转起来,连同不远处竹竿上的小鸟们一起在这夕阳初生的时候,好好吸收着天地间的精气。
今儿是个大日子,白虎倒完手中最后一滴水,朝着身后的箩筐一扔,葫芦瓢稳稳的摔进去。
青龙梳洗完毕推开小门,看到的就是双手叉腰,仰天长笑的白虎。肩膀一抖一抖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气息一段一段的,眼看就要岔气。
一个回头,白虎露出洁白的小牙,对着晨光中的青龙道一声“早!”
碧影婆娑的林荫间,那袭白衣在淡金色的光芒下,刺痛了自己的双眼。那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意,怕是连千年的寒冰都要融化的干干净净。
青龙怔怔的揉了揉额角,按压住跳动的青筋,对着光芒万丈的发光体,轻笑低语“早!”
离白梦就要kai苞的时辰还有一段距离,青龙建议去对面的包子铺坐着,等着正点开始,好保护那丹药不被别的妖家惦记。
说起这丹药,青龙满脸的无奈。
老君当初说的是怕伤及胎儿,有损胎儿的本体,没有强制取出丹药,这很合情合理。
眼见着孩子如今都到了风华正茂,魅惑众人的岁数了,强制取出也就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偏偏不走寻常路的白虎一定要另辟蹊径。
他的解释是这样的,“老君让我们下来,不会只是单纯的取出丹药这么简单。凭我对那老头的了解,一定有别的由头。反正这孩子左右在我们的视线内,这一带的妖气又这么的薄弱,谅他们出不了什么大事,不如我们静观其变。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将我那未听完的书听完,未做完的事情做完,岂不两全其美?青龙,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嘛,来来来,给我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