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战战兢兢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声峻哥哥,仍旧不死心:“我七哥呢?七哥他没有来么?”敖峻在他们这一辈的龙里算得地位十分崇高,对他这样的小龙有着司惩掌罚的权利,龙八心里本来就虚着,这时见了他,龙八难免心里长毛。而从前不管有什么事,都是七哥第一个出来罩着他的。
“你七哥没有来。你过来,我送你回家去。”敖峻向他招手,又淡淡道,“你闯祸的本事倒不小。”
龙八听到七哥没来,顿时就慌张起来,再加上敖峻话里的意思,分明是知道他做了些什么,顿时不缔于听见晴天里一个大霹雳。他缩成一团,抱着头开始哭:“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我不要被抽筋剥皮剁爪子……呜呜呜……”
敖峻对他这种近似于撒娇的耍赖方式颇有些头疼,却也想让他得些教训免得日后惹出更大的祸事来,并不愿就这么放过他,只是微微皱着眉看着他。
龙八边哭还边偷偷看敖峻的反应,有意不说那最严重的斩刑。
他和敖峻这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除上上次他还算和气地对自己说过几句话,此外再无交集,只能说是仅仅认识而已,根本就不熟。但这一次,敖峻没有像上次一般温和地对着他说话,告诉他这些事都不会有,他现在的脸上略带无奈,却似乎没有就此作罢不予追究的意思,
于是龙八真的害怕起来,想到那样的下场,哭得伤心起来,满床地打滚,把头往被子里钻。
庄停云在一旁挺尴尬,见敖峻袖手旁观,倒像是默认了龙八的话一般,心道这都是什么家法,也太利害些了吧,真要犯了错就这么一通家法下来,一来二去谁还能有命在?而且听这人的意思,竟像是对龙八做了些什么知道得一清二楚似的?
他答应过龙八替他求情,当时只以为是龙八杞人忧天,如今对方家长找上门来,他于情于理都少不得要替龙八说几句话,当下打起精神:“龙八若是有什么过错,也是因为救我而起,况且出门在外,有些举动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兄台要怪,也是在下的错。”
敖峻立即就断然答道:“这位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就算小八没做什么,你也不会有事。”
庄停云想想当时那场面,可不觉得自己能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他有种直觉,似乎龙八的这位兄长不知为何很不待见自己,那种威压虽被他刻意收敛,却从始至终不曾完全消失。
敖峻说完这话,看也没看他一眼,俯□去扳着龙八的肩膀,想把他从被子里扳出来。而龙八抱着被子不放,被敖峻翻了个个儿,强扯去手中被子之后,他又把头插到枕头下面,抱着枕头不放。呜咽声从枕头下面闷闷地传来。
庄停云借这个机会终于穿上鞋子下了床,终于觉得感觉好了些。见龙八还抱着枕头在做垂死挣扎,而那人则把自己当作了空气一般。他摸着额头讪笑道:“要不,我去倒杯茶来,你们兄弟两有什么话,不妨坐下来慢慢谈。”
说完也不等回答,径自出了院门。看着分外璀璨的星空,苦笑着想想今夜这古怪的变故,长长出了口气。
而敖峻也终于拨萝卜似的把龙八从枕头下面拨出来,看着他湿哒哒一张花脸,终于缓和下神色,叹了口气:“你不必害怕成这样,这人有些不寻常……你纵然伤了凡人性命,但救了他,却是件不小的功劳。”
第15章
龙八儿听他这么说,分明是胡乱抓在手里的庄停云这根稻草变作了一叶扁舟,虽不知经不经得起fēng_liú,但现下保住他筋骨皮肉显然毫无问题,便止了哭声竖起耳朵听敖峻接下来怎么说。
敖峻其实心眼里并不想为难龙八,见他安定下来,不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人身上有一息天子之象,气运交不一般,不过……”他看了看龙八,收住了话头。“你日后还是少和他来往。“
龙八得脱大难,也顾不上去想为什么,他听到这天子之象,那不就是指的皇帝?真龙天子?他想到前几日庄停云像条半死不活的死鱼一般由着他翻来覆去在身上涂口水的模样,实在想不出这人将来竟会有当上皇帝的一天,到时又会是个什么情形。他想那所谓的一息龙息,该不会是被他的龙涎涂了满身,因此而沾染上去,让敖峻误会了吧?
虽然这样想着,他可不傻,现在庄停云成了他的保命王牌,龙八才不干去捅这层窗户纸的傻事呢。因此他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只是古古怪怪,嘿地笑了一声,不再住下说。
却又好奇,抑着头问敖峻:“就他?将来会做皇帝?”
他眼睛乌黑溜圆,这样抑头追问的模样,却也天真可爱,敖峻脸上神色便又缓和了一些,耐心道:“也未必是能做皇帝,但将来贵为王公候爵,总不会错的。”
龙八想了一想,撇着嘴道:“他才是个校尉,连将军都不是,也能做大官?……”
庄停云在厨下寻到些猎户家自制的山茶,浇了热水泡了茶端来,见这两人坐在床边低声说话,气氛倒不似方才那般剑拨弩张,这时才放下心来,上前搭话,各自叙了姓名,再要探听别的,这人口风却紧,龙八在一旁也有些畏惧此人,一改平日多话好奇的模样。
如此睡是睡不成了,庄停云打起精神东扯西拉,好不容易熬到天明,猎户一家醒来,见一夜过去突兀地多出一人,大是惊诧。敖峻也不多解释,出手便是一锭元宝,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