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根本就没睡觉的夏树跟在张春后面,突然说道。
张春点了点头便大步往外面走去,两人在小区门口等了十多分钟才打到车,一路赶到医院便急忙去了安若的病房,急促的脚步声引来值班护士警告的注视。安若在两天前已经换到了普通病房,在接到安旸电话的时,张春隐约觉得他担心的事发生了。
张春一推开门安旸就迎上来,虽然是深夜两点,但病房里灯光明亮,一名穿着白褂的医生正在给安若作着检查。张春看了看安若,见她眉头紧蹙地闭着眼睛,看样子像是非常不安地在抗拒什么,于是小声问安旸:“怎么样了?”
安旸摇了摇头引着张春走到病床前,张春清楚地看到安若的身上伏着一个白影,若隐若现看不清样子,隐约像是个披着长发的女人。张春不由转头看了一眼夏树,他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目光也没有焦距的涣散在房间里。
“病人恢复情况良好,但是由于脑震荡可能造成了精神上的混乱才会这样的,先观察一段时间才能下结论。”医生停止动作对安旸陈述检查结果。
“麻烦李医生了!”安旸道谢,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便就退出了病房。
看到医生出去,张春才靠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安若,而之前那个伏在她身上的白影已经没了踪影,张春小声叫道:“安若,安若?”
“刚打了镇定剂,应该是睡着了。”安旸轻声地说。
“镇定剂?”张春不解地盯着安旸,“安若怎么了?”
安旸吸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张春,说道:“大概快一点的时候,安若突然醒过来,我发现的时候她就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我叫她的时候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竟然叫我‘秉山’,然后她就莫名奇妙的唱起戏来,我不懂她唱的是什么,但是我妹妹绝对不会任何一种戏,那神情肯定不是安若。”
张春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安旸说的那个名字,脑中又闪现出他梦中的唱戏的女人,他觉得两者之间有种必然的联系。
“你不知道,安若当时的样子就像被什么控制住一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才轻轻碰她一下,她就激动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惊恐,断断续续地喊着她要见你,所以我才给你打的电话。”安旸说着盯住张春,一脸严肃,却又似笑非笑。
张春低头看了一眼安若沉睡中仍然紧锁眉头的样子,萦绕在心头的疑问一个接一个,他有不堪重负的感觉。
“其实对于灵异之说我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还好今天不是我妈在,不然现在她一定去请道士作法了。”安旸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认为鬼魂之类的真的存在吗?”
张春淡然一笑,故作神秘地在房间里打量一圈,说:“宁可信其有。”
“是啊,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安旸感叹道,露出一脸别有深意的表情看着张春。
张春不由寻思起安若这位哥哥的心理来,从第一次见面就感觉他是个城府深沉的人,张春并无多少好感,而他的话又总让张春觉得话中有话,莫名产生一种被施压的感觉。
“花儿!”夏树突然叫了张春一声,对上他的视线漠然点了下头。
张春对安旸礼貌地微笑,说道:“安大哥,安若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我该做的一定不会推辞,安若一定不会有事的。”
“别这么说,安若所做的都是自己的选择。”安旸保持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那我们先走了,明天下课我再过来。”
“路上小心。”安旸送张春和夏树到了门口。
张春转身立即拉着夏树匆匆离开病房,路上他边走边问道:“你有没发现什么?”
“不要管。”夏树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要是它主动来找我呢?”张春用余光看了夏树一眼,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梦里那个唱戏的女人和安若到底有没有联系,但确实是从出了车祸之后他才开始梦到那个女人的。而这一个星期以来她在张春的梦里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但却没有其它过多的信息。张春潜意识地不想让夏树知道这回事,莫名地觉得夏树知道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花儿,安若会平安的,但这事你别管。好吗?”夏树突然拉住张春,带着近似请求的语气。
“夏树。”张春盯着他脸上的表情,觉得心脏好像狠狠缩了一下,他没见过夏树如此不安的样子,但他只是叫出夏树的名字就再发不出声来,反驳的话全咽在喉咙里。僵持了半晌,张春没有回答,直接走出医院去马路边拦车,直到两人回到房间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一路上张春都在思考夏树阻止他的理由和他眼中流露出来隐隐的害怕,但终究得不出答案,最后困得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张春刚起床就接到了袁三的电话,说已经将他要查的东西全都发到了他邮箱,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几天,张春明白这些东西不是那容易弄到手的。在电话里谢过袁三之后,见夏树和方锦都在他也没急着去查收,跟平时一样洗漱完毕,出门去学校,等到了办公室他才忙着点开邮箱。
资料很全,从宋祖扬出生到现在,所有的病历,简历,经历全都一应俱全,小到看过几次牙医,大到拿过几个学位。从头看下来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地方,除了人生完美顺畅到让大部分人都觉得羡慕之外再无不同,而他所有的经历都和张家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