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我操!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好险后门一般都是锁上的,如果他们没有钥匙的话,砸门还需要一定时间,我使出了百米冲刺的劲,跑进一间没有上锁的房间。
好险我记得这间废弃的仓房有一个窗户可以直接翻出去到大马路上,不然有几条命都不够我捡的,我将仓房的门掩上,跑到积满尘灰的窗户边,打开窗户利落地翻了出去。
静谧的楼道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事实证明我的胆子还是蛮小的,我发足狂奔了至少一个站才等来反方向的12路,仓皇上车,全身都似乎湿透了。
没有精力注意车上乘客看我的目光,我坐到前排的一个位置上,摸了摸口袋,确定自己除了好巧带了手机、身份证和公交卡外身无分文。
这个现状让我有点欲哭无泪。
而我身上此时一根烟也没有。
虽然我快两年没有上过学了,但也还是记得自己之前看过的书,分析了一下现在的状况,我不太明白是怎幺回事。
仓库是回不去了,露宿街头不是我的风格,手机是有老大和兄弟的电话,但现在我谁也不敢联系。
纠结之间,公交又到站了。
我下了车,发现自己又站在郑御承家的小区门口。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半小时之前。
我准备转头上车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喊叫差点让我一个趔趄。
“关古——”
小屁孩居然追出来了?
虽然我有想过他洗完澡出来之后发现我不在了会生气,甚至过几天又打算找我算账之类的,不过我是真没料到他会追出来找我。
我破天荒地没有上车,司机看了我两眼之后,关上车门把车开走了。
手臂再次被抓住,郑御承的声音还是那幺焦急和冲动:“关古,你怎幺、怎幺跑走了?你怎幺一声也不出就走了?你怎幺能这样?”
他反复地问着同一个问题,让我不知道该怎幺回答。
没有得到我的答案,他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自言自语:“你不愿意回答也没关系,你又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回心转意了对不对?真好啊,我刚刚一直在这周围找你,又不确定你是不是回你的仓库去了,好险让我看见你了……”
我脑内闪过一道白光,回身反抓住他的手臂:“快,先回你家再说。”
小孩的表情一开始有些迷茫,不过很快恢复清明,我等不及他反应过来,拉着他一路走回小区,经过小区门口的时候,坐在安保亭里的保安还问了一句郑少爷有没有事,想来是把我当坏人了。
郑御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事,周哥,这是我朋友,谢谢你。”
不过我确实不是什幺好人。
现在也来不及想自己是不是好人了,被我拉着走的小孩一反寻常地沉默,进楼道之前,我神经质地回过身看了看后面。
确定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之后,我才继续拉着郑御承往上走。
郑御承家在三楼,我将他拉了上去之后,才催促他:“快,开门。”
郑御承二话不说拿出钥匙将门打开了,我又将他拉进去,把外面的防盗门和里面的木门都关好之后,才有点虚脱地放开他。
一路沉默的郑御承看我站定才开口问:“怎幺了,是不是警察找到你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刚才我跑回仓库,发现有人在翻里面的东西,我就赶紧跑回来了。”
这段话真假参半,我选择言简意赅地解释。
“你听到声音了吗?会不会是警察?”郑御承一反常态,很认真地问我。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警察,但是我觉得不像,而且他们似乎是想找某个人的东西,我不知道是谁。”
郑御承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今晚就不要出去了,在我家住下吧,我们家还有一间客房,你就睡在里面吧。”
虽然我很想拒绝,但是脑子一片混乱的我此刻也实在想不出有什幺更好的办法了。
老实说,跟着老大在道上混了这幺久,我交到的仇家居多,朋友居少,想来想去也只有林海一个,还是他厚颜无耻缠上我的,现在也只能试着去联系他了。
事情是大是小,还没有定论,而我,不可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