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
兰容止的眼眉又跳了一下,“就是你在学校读书的班级,就好像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这样。”虽然她今天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但浪费在这种“好孩子十万个为什么”真的值得吗?
“我没有去上过学校。”
兰容止有种想炸毛的感觉,“那我问你读过书没你点头?”
“爷爷眼睛不大好使,他常常叫我读书给他听。”
炸毛的感觉变成了心肌梗塞的感觉。正常认知里的“读书”会是这种读书吗?握拳——
很好,至少是认字的。比文盲高级一点。
“那你去那里拿本书过来,也念给我听听好吗?就像你念书给你爷爷听那样——”不行了,先歇一会!这小鬼让她头痛!
兰容止指着前方的房间说。
胭脂点头,一溜烟的跑到兰容止说的房间,还粘着淡淡胭脂的唇带着笑,看起来似乎相当高兴的样子,兰容止微愣,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啊,真是个小鬼!忽地又想起,在仓库咋见这小鬼时,那完美无瑕的练家子的架式,刚才的速度也很快——对了,她带她回来的目的,被她一顿不着七八的胡搞蛮缠,几乎都忘了。
可恶的小鬼,也许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也说不到,除了一副蠢样,倒也不见她露出害怕的模样——洗澡那会儿例外——普通小鬼被拐卖、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这样镇静吗?还是神经太迟钝了?啊,很有可能,看她就少根筋的傻样——
手下来报,大小姐,车准备好了——
兰容止说知道了。再待会。叫人送了参茶进来——跟小鬼说话很费口水!搞不好,她今天还得跟这小鬼耗上。
兰胭脂又回来。手上空荡荡。
兰容止微微抿了一口茶,很淡定的问怎么了——沧桑使人成熟,心肌梗塞使人淡定。
“里面有很多书,不知道拿那一本好。你要我读什么书给你听!”好为难的表情。
兰容止的嘴角抽了一下,白痴,这有什么好为难的,随便挑一本就是了。“你随意拿一本就是了。”
“噢!”走了两步,又回头,“那我就随便拿一本了噢!”
“嗯!”你还能更啰嗦一点吗?
兰胭脂很快的拿了一本书出来,站定在兰容止面前,定定的看着兰容止,兰容止以为她等自己开口让她朗读,于是说,“你读吧。”
还是定定的看着她。
“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闭上眼睛?”
“我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爷爷听我读书都要闭上眼睛的。”
兰容止想揉揉心口,心肌梗塞发作了。微笑,“胭脂....我不是你爷爷!”
胭脂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对,爷爷也说过每个人习惯不一样,不能强求——“对不起,因为爷爷说闭上眼睛可以听得更仔细。”
白痴,也许他只是想睡觉!“好了,你随便读一段吧!”兰容止开始觉得让她读书是个极烂的主意!
兰胭脂翻开书,双手捧着,开始念,兰容止这才留意到她竟然拣了本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
“女人啊,
当爱情违背了他的誓言,
当你的绝望化作一颗颗复仇的泪水,
谁会在意谁曾经走过你的心房。
女人啊,
当你为你所敬仰的爱情欢呼,
为你心爱的人去歌唱,
谁会为它而感动停驻在你的身边旁。
女人啊,
当你放下自尊去寻找曾经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