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莱特故作迷惘,说:“我有什麽想问的?我还能有什麽想问的?哦,对了,有一件事我的确想要问问陛下。每一个来送饭的卫兵都知道了,只要我一问,就会绘声绘色地跟我讲,弄得我更加好奇得不得了,听说陛下从凯特里克带回来的,不仅仅是囚犯以及战利品,还有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或者确切地说,是一个艺术家。”
☆、小王子的幸福334
埃尔弗有些恼羞成怒,说:“这跟你没关系。”
菲斯莱特也相当窝火,说:“哦,真的?跟我没关系,那跟你的宝贝安洁丽娜一定有关系。”
埃尔弗说:“原来你还好意思提她的名字吗?”
菲斯莱特冷哼一声,说:“我为什麽不好意思?对不起她的人是你。”
埃尔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我对不起她?你竟然敢说是我对不起她?那麽你对她做了什麽?”
菲斯莱特说:“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还是回到我刚才的问题吧。看来老塞斯一倒台,你身上的那个枷锁马上就被去掉了,这个我不吃惊,哪个男人都不喜欢那种东西,不过你见异思迁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连我都没有想到。”
其实埃尔弗在出发离开伊苏吕堡之前就自行想办法去掉了那件耻辱的饰物,但他不想跟菲斯莱特讨论这个,不耐烦地说:“别胡搅蛮缠了,我不想谈这个。”
菲斯莱特突然发狂一样冲上来,把他按到门上,粗鲁地摸下去,果然触手绵软,跟正常男子没什麽差别。埃尔弗出其不意,使劲挣扎,他又突兀地放开了,在窗边的椅子上翘著腿坐下来,说:“为什麽不能谈,人尽皆知的事情,独独不能在你面前提?我偏要说。那个可怜的蠢姑娘安洁丽娜,傻乎乎地一直在为了你跟她求婚的事烦恼,可你呢?一到凯特里克就被一个键琴师给勾搭上了,著迷得失魂落魄,舍不得留下他,还一路带回伊苏吕堡来了。”
埃尔弗低声说:“德拉蒙德只是一直想要到伊苏吕堡来加入宫廷乐队,想要个更好的前程,这没什麽奇怪的。”
菲斯莱特怪腔怪调地说:“‘这没什麽奇怪的。’我很好奇他到底长得有多英俊漂亮,原来他只是一头银白头发,浅灰的眼睛,苍白的脸色,瘦弱得好像风一吹就跑,原来这就是你的口味?真够古怪的。也许吧,说不定键琴师的手指异乎寻常的灵活?不过也不可能有我的功夫好吧?”
埃尔弗说:“难道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或者就是在辱骂我?你根本没这种资格。”
菲斯莱特说:“接下来你还想说什麽?我都能猜到。你想说你想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没人可以来过问,因为这是你的权利,对吗?那麽那个蠢姑娘安洁丽娜可以来质问你吗?不过她肯定连这位亲爱的德拉蒙德是谁都不知道,更不会跑来质问你了。”
埃尔弗说:“你不会想不明白吧?德拉蒙德来伊苏吕堡跟我和安洁丽娜的婚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菲斯莱特哈哈大笑,说:“那我和安洁丽娜上床也跟你和她的婚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对吗?你总不至於认为完全是我一个人在诱惑她,而她纯洁美好一直在忍受我的侮辱吧?你问过她吗,你敢问她吗?她到底爱不爱你?她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
☆、小王子的幸福335
埃尔弗沈默了,这的确是所有问题里最糟糕的一点,安洁丽娜看菲斯莱特的那种眼光很直白,就跟所有被菲斯莱特的魅力迷住的女人一个样,不过埃尔弗一直没放在心上,他觉得这根本都没什麽大不了,然而在面对菲斯莱特的质问时,他的立场莫名地苍白起来。
菲斯莱特得意地说:“看来你也很懂女人的心。不过你一定不能想象吧,你的小姑娘也很懂你的心,她第一次躺在我的床上的时候,哭得肝肠寸断,她说你不爱她,而且永远都不会爱她。那麽她到底是该老老实实地守著一个冷冰冰的丈夫,还是该找个她爱的人体会一下做女人的幸福呢?”
埃尔弗说:“别揣著明白装糊涂,关键不在於她爱谁,不管她想怎麽样,我都是会原谅她的,关键在於你,你爱她吗?别骗鬼了。既然你不爱她,为什麽要玩弄她的感情?”
菲斯莱特说:“玩弄她?你凭什麽说我在玩弄她?一个女人需要男人给的温暖,於是我慷慨地拥抱了她,安慰了她,难道你要怪我为她做的事情吗?在你对我不闻不问的时候,我有多麽孤独,你怎麽会想得到?在那个当下,我跟她是互相需要的单身男人和单身女人,没有人可以来指责我们,你也不行,你气势汹汹地跑来质问我,可你又有什麽资格呢?你跟她甚至连婚约都没有。哎,别急著反驳我,你是跟安洁丽娜求婚了,可她答应你了吗?”
埃尔弗说:“不论如何,我跟她的交往都是以结婚为前提的,可是你口口声声只有享乐,你想过要承担责任吗?”
菲斯莱特说:“你怎麽知道我不想承担责任?就算她怀了孩子,我有说过不要她和孩子吗?”
埃尔弗瞪大了眼睛,说:“原来你知道?你老实说清楚,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毁了她?”
菲斯莱特说:“哪里谈得到毁掉不毁掉?一个孩子而已,她要是一定要生,就给他一个姓氏好了,反正我的姓氏也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