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身边大臣如何劝谏,皇帝似乎只听信国师的话对别人的一概置若罔闻,原本福润的脸蜡黄干瘦,除了丹药几乎处于滴米不沾的境界。
姬函看在眼里,却深知皇帝现在已经走火入魔,根本不会听他的意见。
“安国将军。”
“有事?”
这个国师颇懂些邪魔歪道,声音怪异的沙哑难听,与自己内斗了两年多,第一次主动找上自己。
“楚已殆矣。”
“国师说这话不怕掉脑袋?”
“安国将军不想听我把剩下的话说完吗?”
姬函看不清斗篷下的脸,眼眸一沉。
……
高句丽占领了辽东,扶植的势力目前已经影响到辽东很大一片地方,但是作为边塞地区水土不肥,那批散兵依旧采取游牧的方式。
外患未平,内乱已起,就像是一场早已预谋的骗局。
安国将军请命携带大量兵马离开了都城,镇守距离辽东数百里的繁阳城,以示大楚的国威犹在。
就在他走了不足两个月,皇帝一口黑血结束了自己欲仙的假梦,国丧还未传到繁阳城,都城内就揭竿而起,以国师为首的叛军迅速占领了整个皇城,原先的禁军被撤下换上了一批新的将领。
百姓浑浑噩噩中竟不知已经改朝换代,当然这是后来的说法,因为此刻国师其实还是挟着幼年天子作为挡箭牌,没有明目张胆篡位,第一时间命令安国将军稳定北疆之后,速速交还虎符回朝听候下一步安排。
“怎么会这样?”
姬函在自己的帐篷里烤着一只野兔,所有人都以为他现在应该呆着繁阳城里,可是他却亲自带着一支亲兵往东北前进了百里。
“我们现在怎么办?”
“按兵不动。”
这话是梁复月说的,饶是景瑶很不想理他但也抗不过求知欲:“什么意思?等着他打过来?”
姬函翻转着兔肉,笑了一声:“他不敢打过来,这是我和他约定好的。”
“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他现在考虑的其实是怎样才能把小皇子拉下来,遗诏命我做顾命大臣,你说他会打什么主意?”
“先拉拢你,再杀了你?”
“对于一个普通篡位者而言来说,最大的威胁不是我,是民心。而代表民心最直接的做法既不是皇室血脉也不是兵权功绩,是谁才能带来太平,楚国区区二十多年的统治,人民刚刚享受了些平静日子,自然最不愿意掀起战火。”
梁复月打断了姬函的话:“你要摆平高句丽的余支?”
“按照你的说法,要是摆平了你才是民心所向不是吗?”
“我说了这是我们约好的。”
景瑶蹙眉道:“难道你在帮他?”
姬函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我刚才说是普通篡位者,但是他不一样,不过我不在意这天下姓谁,也不在乎龙椅上是哪个人的嘴脸。”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他继续道,“我在乎的从来不是那些。”
蛊惑人心这种事并不难,只要掌握对方的弱点或是内心最渴望的东西。
“你不想知道那个人的下落吗,那个你至今念念不忘的家伙?”
一句话,足够了。
姬函将烤好的兔肉取下来切开,过了好久才说:“但其实他想我死。”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卷也要慢慢追上来,努力……
☆、五十三
“让一让!”
人群一阵骚动,一辆消防车亮灯鸣笛从专用通道开进来,只见几个身着制服的人从车上敏捷跳落,速度极快的取下车上的充气垫,挤开人群向着事发的宿舍楼下跑去。叶楚贤想要跟着挤过去,没想到消防队一过人群又围堵了起来,一串宿舍大妈大爷围成人墙不允许学生通过。
叶楚贤艰难地挤上前去说:“阿姨,我是那栋楼的,让我过一过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