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经过夹杂着几个粗哑的声音不停骂骂咧咧的。
“去哪了,刚刚明明见他们跑进去了!”
“是不是上楼去了?”
“我们上楼找找!”
苏墨不自觉绷紧身子,小声骂道:“擦,他们居然往楼上跑了,他们怎么知道的?电视上不是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了!”
“谁让你看这么多电视的!”严非离贴着苏墨的耳边低低笑道,苏墨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拉着严非离往楼上走去,“不管了,往楼上跑!大不了老子今天蹦极。”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跑去,直到上了最后一层楼,无路可走时,严非离拽着苏墨往楼顶的天台走去。
苏墨被迫被拉到相当于八楼的高度,扒着天台护栏往下看时,不禁一阵晕眩:“我去,这么高!我要是不敢往下蹦怎么办!”
“那你了!”严非离说着轻巧地跃上栏杆,半长的头发被风吹得扬起,看得苏墨更加头晕。
“你不是真准备跳吧!”苏墨小心翼翼地伸手拽着严非离的衣服“那可不成,我答应昊清来看着你上车,要是把你看到殡仪馆了,我还怎么抬得起头做人。”
严非离没有搭理苏墨的絮叨,手臂一撑坐在了栏杆上,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苏墨:“你现在下去把他们引跑说不定我还有条路可以走!”
苏墨闻言立刻松开抓着严非离衣服的手,道:“别,你还是现在就自己下去吧!我要是出事了,昊清更难过,我宁愿这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严非离一听就“扑哧”一声边笑出来了,边笑边颤。动作幅度之大让人不得不担心是不是他等等久翩然摔下去。
严非离笑着说道:“苏墨你倒是真的很在乎严昊清的感受。苏墨对此赞美的反应时漠然翻一个白眼。
“哎呀,这么好的男人不多见,我都动心了!”苏墨继续翻白眼。
“苏墨啊,你觉得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想那么惨呢?如果他们冲上来,我们只要大叫一声,你觉得楼里的人不会醒过来?或者,我们干脆报警吧!”
所以说,人一急就不会思考一不会思考就会犯傻。苏墨握着电话,随时准备放声大喊。严非离依旧笑眯眯地坐在栏杆上。
等待敌人到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格外慢,苏墨傻不愣登地瞪着一双眼看看这黑漆漆的楼梯口,就怕一个松懈引,敌方到达时不能及时逃生。
这一等就等了好长时间,等到苏墨终于支撑不住,坐在严非离脚边的地上。苏墨打了哈欠问道:“你怎么还坐在上面?”
“苏墨,”严非离柔柔地笑了一下,语调有些怪异:“你能扶我一下嘛,我做这样做久了,屁股被杠得麻了,现在不敢乱动!”
看什么叫做报应,这就是报应。你以为坐在天台上的栏杆上很帅吗?
苏墨翻了一个白眼,到底伸出手去扶着严非离的手了,可惜苏墨不是肌肉美男,不能支撑一个男子跃下时的重量。
严非离跳下来时,自己站稳了,却将苏墨一把推到了地上。
“严非离!老子下次再扶你,我就是傻得!”
苏墨哆哆嗦嗦醒过来时,天已经微微泛亮了。胳膊上有点沉,动一动似乎被什么东西抱在怀里!
“唔”些微的嘤咛在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倦意“别吵!”说话的物体还“吧嗒”了两下嘴。
如遭雷击,终于鼓足勇气的苏墨回过头去,只见一张美颜出现在眼前。对方还闭着眼,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可是、可是,他怎么会和严非离这个妖孽睡在一起啊?在冬天的寒夜里和一个几乎就是不认识的男人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让我们来看一下实际的情况,苏墨的右手臂被严非离当做抱枕抱在怀里,身上也至少了一件衣服,那件衣服也就是苏墨和严昊清刚刚一起买的黑白情侣款的白色那件。那件衣服也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被严非离裹在了身上。严非离身上的那件咖啡色大衣正披在两人身上!
很明显这就是造成苏墨觉得很冷以至于天刚亮就过来的原因。
苏墨已经完全懵掉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糨糊,想什么都头疼!他是怎么睡着的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衣服是怎么被拔下来的也没有印象,什么时候跟严非离这个妖孽抱在一起更是没有印象。
但有一件事苏墨还是有印象的,那就是他昨天是奉严昊清的命来送这个严非离上车的!结果他不但没有把人送上车反而还将自己赔进去,居然和严非离逃离了一路!
当然这不是最头疼的,现在最让苏墨觉得心烦的是,他要怎么跟严昊清解释自己为何彻夜不归这件事。
所以说,当时就不该管这个妖孽才是真的。
现在好了,彻底栽了,苏墨伸手去扯自己的头发,难道要照实说?就说自己因为严非离遭遇了惊魂事件,为了能活着与你见面,于是没有和对方火拼!接着由于逃亡了一夜,所以精神不经意松懈下就睡着了!在天寒地冻、担惊受怕的情况下酣然入睡,并且一觉睡到了天亮!!!
苏墨觉得如果真的这么说的话,也许严昊清会让自己的脖子和脑袋分家。
何况严非离睡在自己怀里这件事实在让苏墨觉得心理压力巨大,越想越郁闷的苏墨向罪魁祸首伸出双手,死命掐着对方的脖子开始摇:“严非离你给我醒过来!!服脱下来还给我!”
一下子呼吸不过来的严非离慢慢睁开眼,一双眼里因为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