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鹤摸着下巴,忽然勾起一个狞笑,他起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江玉郎,拍了拍他的肩膀,恢复了那慈眉善目的面孔说道:“玉郎,爹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她现在醒来,也是该告诉她一些事了。”
“是。”江玉郎低下头,紧了紧手中的药碗。
两人一路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别院中,周围守着密密麻麻的侍卫,江玉郎定了定神,伸手敲响那精致雕花的木门。
“星姐姐,玉郎来了。”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淡如梨花,清若海棠。
江玉郎轻轻的推开门,一股女子香气扑面而来,他几乎忘了自己的父亲还在身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让人迷醉的香气。他望向房间那名女子的眼神近乎痴迷,看着那一身白衣冷冷清清的女子,笑容不自觉的绽放在脸上。
江别鹤冷哼一声,江玉郎才骤然回神,羞赧的低下了头。
“怜星姑娘身体可是康复了?”江别鹤走进屋中,笑着问眼前的女子,语气中流露出浓浓的关心之情。
“身体已无大碍,劳烦江盟主关心。”怜星淡淡的回道,她坐在案前,素手端着茶壶,三杯香气四溢的热茶已经摆在了案上。
江别鹤也走到案前坐下,他细细的观察着怜星,发现她的眼神中并无戒备疏离之情,想必是这几天自己和玉郎无微不至的关怀已经让她放下了警戒之心。他笑道:“看来怜星姑娘的身体的确无碍,那想必怜星姑娘一定很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掉落山崖,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吧。”
怜星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她现在空白的记忆中什么都不剩。自从她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这件屋子中,全身上下都疼痛的厉害,脑子中却对这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然后她就见到了眼前这一对父子,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是谁。两人都是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可是马上那男子就告诉自己的名字,还要她不要多想,养伤就好。
这几日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一些残破的画面,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它们拼接到一起,醒来后都会感觉头部一阵一阵的刺痛,却还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虽然这几日江玉郎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江别鹤也时常过来探望,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似乎是想要看见某个人一般。每次门被敲响,她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缩紧,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让她觉得整颗心都空荡了下来。
“不知道江盟主是否知道关于我的一些事情?”怜星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一双清澈如寒潭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别鹤。
江别鹤轻咳一声,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她的目光,可又觉得这样未免有些故作的心虚,他又转过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你是移花宫的二宫主,对于移花宫,你有印象么?”江别鹤试探的问道,怜星皱了皱眉,摇摇头。
“移花宫,是江湖上十恶不赦的邪门帮派,尤其是移花宫的大宫主,杀人如麻,人人得而诛之。”这话本也是实话,江别鹤说的一点都不心虚。
“那我是移花宫的二宫主,别人是不是也都想杀我?”怜星想着看来以前自己难道是个大恶人,她并不惧怕,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浑厚的内力,记忆丧失了,武功还没有丢。
江别鹤也自然知道这一点,他本想直接从怜星口中套出移花接木的心法,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并不知道什么是移花接木,只是空余一身绝顶的内力。